而此刻洛阳北门的情况,已经越演越烈,三方汇聚,杀得热火朝天,血流成河,特别是河东军,一开始虽然凶猛如兽,但是在被颜芷绮率军三次击退后,士气便越来越低迷,加之他们根本没休息好,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在杀敌,时常出现精神恍惚的状态,只知道一味的挥刀,根本不顾身边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面对这种疯狗式的打法,颜芷绮无需硬碰,只用几排盾兵挡在前面,后方弓弩齐射,两旁火枪连发,便足矣打得河东军痛苦不堪,节节败退了。
“杀!”
突然,一群尹军从到中间,同样是疯狗式的打法,见人就砍,遇敌就杀,但是他们的战力明显要比河东军强出很多,而且其中为首的几个将领伸手了得,连西齐都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简直是势不可挡啊。
这帮尹军来的十分突然,而且直接从中间杀出,转眼间便斩断了西齐与河东军的交火。
“这是?”西齐将领无不惊愕,他们看出来这帮人是尹天左的将士,自然知道河东军反后,尹天左必然败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还要做垂死挣扎呢?
但很快,将士本便醒悟过来,因为这帮人杀进来后,面对左右两边敌军的包围,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依然一往无前的冲向了主帅所在地。
西齐军因为要全力攻打北门,大部分都已经分散了,这城中建筑如山峦,根本看不起四周的情况,而要传达命令的时间也来不及,尹天左似乎就看重这一点,竟然选择擒贼先擒王了。
“不好,保护元帅!”
面对来势汹汹的尹军,西齐将士无不奋起反击,两军在宽不过十丈的北门大街里相遇了,刹时间,震耳欲聋的兵器交击,呐喊厮杀声响遍全城,惊得后方的沈玉嘉等人无不惊愕。
“发生什么了?”沈玉嘉担忧道。
“我想,应该是尹天左杀来了!”楚苓君猜测道。
“河东军都反他了,他还来干什么?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沈玉嘉皱眉道。
“他本来就是疯子!”
楚苓君冷哼一声,道:“尹天左异想天开,认为自己能主宰天下,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那个人便是庞昂,庞昂不断和他接触,或威逼,或利诱,将他一步步脱下了苦海中,可以说,他在第一次与庞昂接触后,便疯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想想办法吧。”沈玉嘉焦急道。
“你担心什么,统军打仗的可不是你我,而是颜元帅!”
楚苓君说到这,看着威风凛凛的颜芷绮背影,有些意味深长道:“如今的局面,她若是还无法打赢,那就不是颜芷绮了!”
沈玉嘉闻言才醒悟,他倒是验证了那句话,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就在沈玉嘉认为颜芷绮要用什么阵法抵挡尹天左的攻势时,突然,他便看到颜芷绮一拉马缰,口中娇喝一声:“架”顿时,她整个人就冲入了战场中。
“卧槽!”
沈玉嘉急得一蹦而起,也不顾楚苓君了,推开人群便追了上去。
“大人!”
赵穆和贾禄也没有迟疑,纷纷紧跟而上。
楚苓君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摇头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语道:“莫鹏惊不可能会反尹天左,其中必有咋,给我查清楚了。”
“是!”
这恭敬的声音也不知从何传来,消失与何处,又好像根本没人答应楚苓君一样,这一切,不过是她在自言自语罢了。
可是不到两个呼吸时间,那声音有响起了。
“小姐,你该不会真为了这小子,要反庞昂吧?”
“我与他根本没有主仆之分,只是相互利用,又谈何反呢,如今我大仇已报,庞昂已是毫无利用价值,无需理会,至于他……你想多了。”楚苓君自语道。
“或许是属下想多了,但是属下不得不提醒小姐,若是让庞昂知道了,恐怕我们要受到神卫营无尽的追杀了!”
这人说完,似乎有想起什么,未等楚苓君开口,他继续道:“况且,小姐你也是李家的人啊!难道不想回去继承大统吗?以小姐的才智,那些族亲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啊!有何必去帮助西齐,和族人作对呢?”
“族人!呵呵……”
楚苓君突然笑了,笑的很灿然,很悦耳,若不是现在战况紧急,四周的将士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前线,恐怕都会震惊的看着这个身份不明的假小子了。
“李晔杀我父亲,此乃他兄长,侮辱我母亲,此乃他嫂嫂,****我弟弟,此乃他侄儿,你说,这还是族人吗?”
“那三王爷呢?他可没有……”
不等这声音说完,楚苓君便冷笑道:“他是眼睁睁看着我父亲惨死与李晔之手,却怕的尿了裤子,后来若非担心李晔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没有今日的风光,大梁二世,到此便可断了,此事日后莫要再提,否则别管我无情!”
那人沉默了很久,才传出轻轻一叹,道:“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