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愣愣的看着一片木制天花板,他不知道这是那里,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皇宫,因为皇宫里的建筑,那怕是最冷的冷宫,也比这地方要强出百倍。
“我这是在哪儿?”
沈玉嘉回想昏迷前遇到的事请,他不由眉头一皱,便要起身,可刚刚一动浑身便剧痛不堪,宛如被群殴过一样。
“我居然没死!”
沈玉嘉慢慢躺会枕头上,傻傻的笑了。
突然,一个小身影进入房中,沈玉嘉被房门开启的身影惊动了,他艰难的扭头一看,不由愕然的发现这竟是一个小和尚!
“你是?”
沈玉嘉刚刚说完,便瞧见那个小和尚突然妈呀一声,转身就跑没影了。
“啊这……”
沈玉嘉呆了呆,许久后才见到一个老和尚在小和尚的陪同下进入房中。
“你醒啦。”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笑道。
沈玉嘉看着这个老和尚,发现他竟有几分法海的味道,不由瞪大眼睛道:“这不是新白娘子的剧场吧。”
“施主何出此言?”老和尚疑惑道。
“哦……没什么,敢问大师,此处是何处?我有为何会在这里?”沈玉嘉问道。
“此处乃慈恩寺,位于长安西郊,施主是老衲一位旧识送来的,至于他是何人,他却不肯让老衲告知你,只说你伤好后,自行离去便是。”
“大师的旧识!”
沈玉嘉一听,不由呆了呆,这老和尚至少也八十多了吧,他的旧识年纪肯定不小了,就是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自己从皇宫里弄出来,安排到这里养伤。
“不知我昏迷了多久?”沈玉嘉继续问道。
“三天了。”老和尚道。
“什么,三天!”沈玉嘉一惊,便要爬上来,可是却忘记身受重伤,岂能想起就起。
“哎哎哎,痛痛……”沈玉嘉怪叫两声,便听老和尚道:“施主还是专心修养吧,红尘中的事情,便随它去吧。”
“呃……这个,大师不会是喜欢叫人出家吧?”沈玉嘉听这老和尚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劲,什么红尘,你直接说外面不就可以了。
这老和尚明显是一呆,旋即一笑道:“施主果然有慧根啊!”
这一下,沈玉嘉的脸顿时绿了。
“呵呵,我家中有妻有女,没出家的意思。”沈玉嘉尴尬一笑,下意识便要闹闹后脑勺,正好,他左手并未受伤,活动无碍,可是……
“……我头发呢?”
沈玉嘉一脸呆滞的用左手在后脑上摸来摸去,最后干脆已经一巴掌印在自己天灵盖上,却发现光秃秃一片,而靠近额头的地方,倒是有些东西,但却不是头发,而是纱布,并且摸上去后,疼痛难当啊。
“大师,你该不会趁着我昏迷时,帮我剃度了吧?”沈玉嘉扭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和尚。
“呵呵,施主说笑了,剃度自有剃度仪式,怎可趁人昏迷下刀啊。”
老和尚和颜悦色的说完,这才解释道:“只是施主额头上受伤过重,皮破骨裂,需割去发丝,纠正裂骨,缝合伤口,如此才能无碍,而又因只剃前面不剃后面,未免过于难看,有损施主容貌,故此,老衲也只好全剃了!”
沈玉嘉沉思一会,发觉倒还真是这回事,若不全剃,现在他肯定和东瀛人一样,那还不如全剃了舒服。
“好了,老衲就不打搅施主休息了,施主有什么事,招呼小徒即可。”老和尚指了指身旁的小和尚,便淡笑着正欲离去,沈玉嘉赶紧问道:“大师等等,不知大师可否知道现在长安的情况?”
“出家人,不理红尘事。”老和尚说完,便飘飘然离去。
“你知道吗?”沈玉嘉看向了小和尚。
小和尚摇摇头,没有啃声,只是愣愣的看着沈玉嘉。
“你很闲?”沈玉嘉再次问道。
小和尚再次摇摇头。
“那你看着我干什么?”沈玉嘉好奇道。
小和尚指了指床边的小桌子,沈玉嘉望过去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一碗粥,他这才明白人家是要提醒他。
“你不能说话吗?”沈玉嘉又问道。
“能啊。”小和尚老实巴交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沈玉嘉不解道。
“一定要说吗?”小和尚更不解的问道。
“啊这……”
沈玉嘉想了片刻,不由苦笑摇摇头,让小和尚去忙自己的吧,他能搞定他自己的问题。
小和尚立即离开了,沈玉嘉往床边挪了挪,便开始活动唯一能动的左手,开始进食。
一连五天,沈玉嘉都在这小屋子里躺着,见的人也只有小和尚一人,他每次匆匆来,匆匆去,也不跟沈玉嘉说什么,或许正如他说的那样,一定要说吗?
直到第六天,老和尚终于来了,不过却是帮沈玉嘉解开纱布,用散发药香的烈酒给他擦拭全身,最后又涂抹一次如泥巴的黑药膏后,才换上新的纱布缠好,便施施然离去了。
又过了五天,沈玉嘉终于能下床了,这让他深刻体会到,古代医疗设备的落后,要是在前世,这点内伤不就是几粒胶囊,几瓶点滴,严重的开两刀,躺三五天也就没事了,那里用得着十天啊。
不过沈玉嘉也明白,这中医治本,不除根可不行,但也是有期限了,不会拖个三五年,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显是人家靠你的旧病糊口呢。
当然,这也要看能医不能医的问题,总而言之便是医术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