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怎么样?”唐睿冷声道。
“既要投靠鄢国,自然要送上见面礼了,所以唐将军,你就安心的去吧,谁让你得罪了鄢国的皇父呢!”
“你们这些卑鄙又愚蠢的……咳咳咳……”唐睿听到鄢国皇父,顿时就想到那一张卑鄙无耻的笑脸,气得一句话还没说出了,突然就连连咳嗽,伸手遮口,感觉掌中湿滑一片,他惊得退手一看,只见一片殷红绽放在掌中。
“行啊,人家破口大骂,吐的是唾沫星子,唐将军一骂,直接喷血了,着实让等敬佩万分啊!”老将嘿嘿一笑,提刀上前。
唐睿看着靠近的老家伙,心下震怒,当初若不是这家伙对他摇尾乞怜,就他这年纪,那怕带来了两千壮丁,也休息得到一官半职。
“得罪了!”老将突然眼中厉光一闪,手起刀落,顿时一柱血水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青石地板。
彭志在军营外看着夜幕中的许昌城,虽然此刻的许昌城和平日夜里没啥两样,但那隐隐传来的喧闹和喊杀声,还是让彭志明白,这许昌城里是真乱了。
回到营帐中,彭志朝着伏案假眠的楚苓君皱眉道:“军师,城里乱了,但目前还不敢肯定是不是唐睿做出的假象,要引我等攻城。”
“既然乱了,早晚会开城投降的,又何来攻城一说。”楚苓君眼也不睁的缓缓说道。
彭志想想也是,到是因为自己心里焦急,不知计策是否成功,故此也没考虑这般多。
对彭志而言,攻城就是要打,无论是动用大军碾压,还是偷袭挖地道等等,那都要打,又哪儿像楚苓君这样,只围不攻,小施一计,便让敌营大乱,自行投降了。
这种事情,彭志以前也让自己的参谋去干过,只是从未成功,故此他就懒得麻烦了,警告一句,敌军若还是不投降,直接就开打。
其实这不能算得上彭志愚蠢,自古便有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之说,但是那要考虑实情,如今的情况这一套用来对付赵家很好用,但不适合用在彭志以前的战事上。
彭志一开始就是在梁州和吐蕃各部打,你要吐蕃各部投降,除非你把他老巢给灭了,而他们的老巢许多是在四处游移,随气候而变化,而你若赶去逻些这等真正的吐蕃王朝的帝都,且不说能不能安全到达,就算到了,能否活着回来就是两说之事了。
除此之外,还有民族纠纷,种族不同要斗起来,往往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投降一说,压根就没在人家脑海里出现过。
后来北上攻打大齐,那时候大齐兵强马壮,只是因为皇子争位,蒙古南下,才让梁国有机可乘,但他们打得也十分艰苦,一路北上,少有投降者,全因国家没有腐败到无力回天的地步,民心还较为淳朴,知国爱国,故此外敌来犯,他们自然帮着抗战将士了。
而现如今,天下是一团乱麻,人心不古,有为了一顿饭的,也有为了前程的,于是乎,借着乱世,便无法无天起来,官府长期无法管束,弄的被祸害的百姓苦不堪言,心下一狠,老子也和你们拼了,于是乎天下便更乱了。
人心不古的因素有很多,但绝对没有对错,他们这是为了活着,活着了便要过上好日子,只是许多人都走了弯路,不过也正因为是这种见利忘义的明白人,才容易反被人利用!
当许昌城的城门大开,一个老将拿着一个头颅朝彭志大步走来时,彭志笑了!
……
……
六月中旬,暴雨倾盆,沈玉嘉站在一处码头旁的高地,看着即将被黄河大水淹没的码头,心中感慨,若晚走半月,就别想过河了。
“好在庄稼该收的已经收完了,玉米地也让人打桩纤绳防风,真希望不要出现什么纰漏啊,否则这场雨过后,不少地又要颗粒无收了。”说话之人,一袭文官打扮,在其清秀却不嫌稚嫩,反而有一股子老奸巨猾的面孔,赫然就是沈玉嘉多年不见的沈府暗卫许高才!
不过如今的许高才已经不是沈府暗卫了,他早已经用足够的功劳,还了沈家,加之他才学出众,又懂兵法,已经荣升河内郡郡尉,顺便把郡守也兼职了。
要说起这个报恩,其实沈府暗卫大多数都已经可以离开,连沈玉嘉身边的杨茂华永,经过这些年的积累,早已经可以离开沈家,自由的过日子了,只是他们习惯了这种生活,又没有许高才的野心与脑子,也就继续在沈府待着。
沈玉嘉身子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给许高才站到一旁,才开口道:“赵家离开时,卷走了河内大半粮草,这一年河内百姓日子吃紧,好在有你从河东借取粮草,解了燃眉,不过你这做举,惹得朝中许多大臣不悦,毕竟冀州多余的粮草本来是要救济雍州难民的,以后会长安时,小心他们给你穿小鞋啊。”
“呵呵,二公子多虑了,朝中有文大人帮忙,我又何须操心,倒是豫州战事打响,二公子不去帮助夫人,反倒是来我这河内游玩,就不怕夫人罚你!”
一听这话,沈玉嘉哈哈一笑,摇头道:“该帮的已经帮了,况且她也不喜欢依靠男人,就让她自己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