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点点头道:“柴景在河内水军苦练三年,其中大小战事也参与了几次,而且都胜了,这不是他手下的将士有多厉害,也不是敌军太弱,全因为他的一股冲劲,可以鼓动将士随他拼杀,希望这次出去,能传回来好消息。”
“消息是好是坏,占且不论,不过这第一次出去,必然是空手而归了。”
“哦,这么说?”徐崇有些疑惑道。
“你当海盗都是傻子啊,没收到一点风声就乱下手!呵呵,这帮家伙可精着呢,寻常伎俩对他们没用,否则也不能在这地方兴风作浪好几年,也没被剿灭了。”
“其实剿灭倒是不少,只是有一路海盗的确十分精明。”
“你说的是黑旗船!”
“皇父也知道?”徐崇有些惊讶道。
“嗯,从闻单那里得知了,这一路最强的海盗头子,便是黑旗王,而且已经在这一带已经逍遥法外十多年,之前大齐国富盛强时,也没把他怎么着,现在更难剿灭了,也不知他的实力强大到何等地步,不过海盗毕竟是海盗,做的事情始终见不得光,强不到那里去,我此番来此的主要目的,也是要灭了这厮!”
“灭了黑旗!这恐怕……”
“也不一定要灭,如若他能归属我大鄢,留他一条狗命又如何,但他还敢和我做对,在困难也要灭了,这人留不得,而且必须把他的人招纳到军中,增强我军实力!”
“皇父居然还打着这等如意算盘,如若真能收服了黑旗的部下,的确能让水军强大很多啊,特别是他们对于东海的情况十分了解,如能稍加利用,北可抗蒙,南可平梁啊!”
“嗯,所以这次我等一定要将其收服了!”
沈玉嘉说起,起身又道:“准备两套小兵衣服,我和赵穆要跟过去看看情况。”
“啊!”
徐崇闻言是大吃一惊。
“别发呆了,快点。”
早闻皇父有微服私查的喜好,如此听来,果真如此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查过?
徐崇想到此,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极快的命人送来两套衣服。
准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最适合扬帆起航的日子。
十艘承载了百人的商船,向着南面进发。
今日微风,船行不快,而为了节省力气,柴景并没让将士收帆划船,而是慢慢顺风而走。
最后的一艘船上,沈玉嘉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肚子回味无穷的笑道:“这一顿后,不知下一顿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既然大人知道,何不偷偷藏点粮食啊。”赵穆没好气道。
对于沈玉嘉的刁钻,赵穆也是见怪不怪了,但大人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了,对此他根本不用担心。
“那多寒颤人啊。”沈玉嘉摇头笑道。
不过半天后,沈玉嘉就郁闷了,因为他不想寒颤人家,吃独食,可谁知道,这些将士个个都藏着不少干粮在身上!
如此,可算是把沈玉嘉气得不轻啊,无奈之下,只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鱼竿钓鱼了。
可钓了半天,依然没钓上来,最后还是一个老兵见沈玉嘉和赵穆这两个新兵蛋子十分可怜,施舍了一点干粮给他们,最后还提醒一句:“小兄弟,以后学精点,不要上面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要分清情况,对于这等绝粮的无礼要求,表面上同意一下就行了,私下偷偷藏着点,懂不!”
“那我可真要多谢你了!”沈玉嘉瞪眼道。
“客气啥,以后有你学的呢!好好加油吧。”
“……”
直到晚上,船才抛锚停下,许多将士都下海捕鱼,可收成却不咋滴,有些人还是第一次出海,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捕鱼,这海水可深着呢,而且似乎还有许多能要人命的玩意,万不可马虎啊!
又不懂的,自然也就有懂得,一些老兵是乘小船游出很远,撒网捕鱼,最后是满载而归。
这些老兵都是乔烨和郑朋兴挑选出来帮助柴景的,以前就是这附近的渔夫,因为海盗猖獗,故此不敢继续下海,为了养家糊口,于是从了军,最后几番周折,才归降了大鄢。
这海鱼品种繁多,吃法也挺有讲究,在一些老兵的指点下,将士们总算是尝到一顿鲜美无比的海鲜大餐了,并且把吃不完的剖腹清肠,直接凉在甲板上,任其风干。
也就在这里有这待遇,如果到了大西北,只有和西北方了。
但沈玉嘉也是很清楚这点,故此才提出这个建议,让新兵能多学学一门就地取材的本事,以防万一。
一连三天,十艘商船都在东海一带瞎转悠,虽不是顿顿可以吃饱,但好歹没被饿死,而三天后,十艘商船也顺利回到了军营。
一趟无果,柴景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有些不爽,因为他发现,就算没粮草,只要有淡水,靠着吃海鱼,的确死不了人,只是让他疑惑,为什么一个海盗的身影都没发现呢?
“这一趟辛苦你了,下一趟可以走远点,给你五天时间!”沈玉嘉是提早回到主帐里,换好行装,待柴景来后,吩咐一句让柴景几乎要吐血的话后,便目送柴景愤然离去,自己有换了行装,跟着混到水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