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时间里,洪泽已经有五六十个良家少女与少妇接连失踪了,一开始,石知县还不知道是将军所谓,故此让林捕头负责调查,到结果查到了将军头上,差点把他两的命给搭上去了。
知道这些妇人都是遭他残害致死,石知县和林捕头虽心中有怒,却不敢声张,只能双眼一闭,任其为非作歹了。
故此,他们都料定,一旦这些事请让那鄢国大元帅得知,这位将军还能活吗?要知道,那位大元帅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鄢国女权渐重,似乎声张什么男女平等,只要有能力,女人一样可以学习,可以入朝为官,也可以投入军中,上阵杀敌。
洪泽守将的做法一旦被鄢国女人知道,不是被凌迟,就是被车裂,别无他选。
“唉,当初梁军过来时,我就应该丢掉乌纱,告老还乡啊。”石知县摇头一叹道。
“老爷也不用自责,若非是您爱戴洪泽父老乡亲,稳住局势,洪泽恐怕早就因为战乱,而闹到处处家破人亡,惨绝人寰了。”林捕头安慰道。
“呵呵,我没你说的这般厉害,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吧,我只是舍不得这乌纱帽而已,可现在,我是巴不得丢掉乌纱啊!如此,也不用被他们压着了。”
石知县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官,这些年他也贪了不少,但洪泽在他手里毕竟还算富裕,小贪一些也无碍,况且这年头,他这知县头上,都换了三个朝代,以前的大齐,之后的东齐,虽大齐东齐本是一脉,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压根就是两码事!
现在又随了梁国,石知县不知下一个是鄢国?还是蒙古!但总而言之他可真不敢继续坐着官了,否则他可真要成为历史第一人了!
不得不说,石知县也是有些能耐的,两次大军入城,他都没有被贬走,而是继续任职,这并非他在洪泽的名望,而因他贪生怕死,墙头草的性格。
看着石知县一脸多愁善感,林捕头有些不忍,虽石知县不是为官一任,就能造福一方的青天大老爷,但十几年来,洪泽在他手里,也没出现过什么大乱子,百姓也算是安家乐业,甚至几次洪泽湖发大水,他都挺身而出,和大伙们一起对抗水患。
“老爷,我已将家人藏了起来。”
林捕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石知县微微一鄂,等他悟出这话的含义后,表情不由先出一丝怒意。
“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放心吧,洪泽这地界,谁能比我熟啊,况且现在城外还有方将军他们,只要我借着他们的吩咐,在城外帮忙,料想他潘校尉也不好管我,待我寻了机会,跑到安宜,向鄢国大元帅道明老爷有归顺的意思,只求她莫要伤及无辜!放过洪泽百姓一马。”
听到林捕头这些话,石知县长长一叹,眼含泪光的哽咽道:“这帮人,还给人一条活路吗?死了一个庞炳,来了一个李岱,现在鄢国大军又在安宜虎视眈眈,最终受苦的,可都是百姓啊……”
翌日一早,童四海便听到属下汇报,称北面有少许梁军出现,看其狼狈的样子,应该是逃兵不假了!
童四海没想到这帮家伙来的如此快,不过想想也是,逃命谁不逃得快。
“对方有多少人?”童四海问道。
“太过散乱,略微估计大概有一两百人而已。”华永说道。
“才一两百人,再不要理会,等他们的首领过来问话时,照着我说的告知他们。”
“这,不怕他们看出什么?”华永有些担忧道。他虽然知道童四海在扬州待得久,但认识方忠的人,岂能少了?这次他们奉命过来,行事可绝不能马虎了。
“我不出现,他们能看出什么?”童四海笑道。
“……”
华永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的确,只要童四海不露面,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不过这批逃兵明显是散兵,领头的也不过是一个夫长而已,并且这些逃兵之前所在阵营都有不同,很杂乱,谁也不认识谁,只知道往南面跑,就能跑回扬州而已。
不过,当半天过后,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已经从最开始的一两百,多达上千人,并且一个比一个狼狈,衣衫破烂,木甲脱落,别说旗幡了,连兵器都没多少把。
“敢问前面的是那位将军?”突然,一个本是狼狈不堪,却稍作整理,洗了把脸后的中年将领,来到童四海他们的帐篷群外,高呼一声。
华永走出帐篷堆,朝来人抱抱拳,道:“我乃方忠将军帐下护卫统领,不知将军是哪路人马?”
“哦,越来是方将军的人马,我乃越王麾下,领二十四营的偏将黄睿聪,不知方将军可否出面一见?末将有要是询问。”
“这不好意思,方将军沿途奔走,不小心感染风寒,肠胃难受,拉稀不止,如今已如昏迷,恐怕见不了黄将军了!”华永这话不是吹牛,不过也算添油加醋了一翻,昨日童四海吃了一口面饼,虽然及时吐出来,可还是着了道,不过没多严重,但也从这点明白,这洪泽守军在食物里弄了什么东西!故此,今日一大早,童四海就吩咐不少将士,到处蹲点,抢位拉稀,管你拉不拉得出,都要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