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西北军明明还在周口!怎么可能,第二旅投降吗?”
听着卫队长的话,倪嗣冲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西北军怎么可能打过来,他们离蚌埠还有几百里地,就是第二旅投降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打过来,而且自己甚至连风都没听说。从津浦路打过来?倪嗣冲还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张勋那个老辫子绝不可能放西北军过来,那西北军是怎么过来。
“大……大人!是……从天上来的!”
身冠不整的卫队长在说话,声中甚至带着些许哭腔。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那些从空中降入督军府的天兵显然早已经知道督军府内的地形,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扑进了督军府卫队的营房。以至于督军府内的卫兵大都是在梦中,就被空降至府内伞兵用冲锋枪和手榴弹堵在了营房内,大部分卫兵还没冲出营房就被冲锋枪扫身要么就被炸死,更多的卫兵选择了投降。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到后院来的,在杀来的路上,他抬头朝天上看时,还可以看到空中仍然飘落着不少白色的伞花,显然西北军就是那么过来的,这种从天而降的兵叫什么来着……
“伞兵!西北派来的是伞兵,从天上来的!”
“大……大人!赶紧逃吧!一切还是重长计意!兄弟们拼了这……”
还未等卫队长把话说完,就听到外间传来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同时一阵烟尘从后院的围墙处扑了过来,是那些伞兵打过来了,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铁头,你带着几个兄弟招呼上内内院的卫兵,去挡住那些***!大人!咱们撤吧!”
朝后院的花园看了眼,卫队长连声命令道。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一名的卫兵立即提着枪带着几个人冲了过去,他们平日里吃着倪家的饭,现在是时候还倪家的这份情了。
这西北军现在派来的是伞兵,谁也不知道他们派了多少伞兵,等到……仔细听了一下,从城外的蚌山军营的方向不断的传来炮声,显然是西北军的大部队已经打到了蚌埠,或许倪嗣冲并不知道了解空降兵,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些去年的兰州战事,那些西北的伞兵从天上下来时,都是带着随身的步机枪,大炮只可能是西北军的大部队打来!
“逃……还朝那里逃!”
倪嗣冲长叹一口气,能逃得了吗?再说这些倪家挣下的产业可都在这,逃出去又能逃以那!兴许……西北一直以来对待投降的督军都不薄,如果自己当初识时务一切,或许也不至于沦到这步田地,或许,现在投降自己还能保住些什么。
心存着一丝侥幸的倪嗣冲仅用了十多秒钟就权衡利弊后在心下做出了决定。
“陈光年!告诉弟兄们!投降……不!归顺中央!告诉西北军……不!是中央军的长官,我倪丹忱向来遵从中央命令,这次绝对是误会!”
“还好……还好,这两天自己对司家到是不薄,到时……”
在下了命令后,倪嗣冲忍不住庆幸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两年前自打从知道知道那西北的司马祖籍同是阜阳后,只不过其祖因咸同发匪、捻匪作乱,为躲避战祸而流落海外,直到他这代才归国,出于多方面的原因倪嗣冲特意关照了一下他的本宗,免税、修祠、祭祖能做的事情自己可都作了,冲着这份情意,他司马应该不至做的太绝吧!多少也得顾及一些乡土之情吧!
“倪嗣冲没逃?投降了!”
在城内的二警局会议室内指挥部队集结控制蚌埠成内重要目标的于秋实,听到电台内传督军府的消息,不禁一愣,原本于秋实还担心倪嗣冲会逃跑,到时整个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而现在竟然在战斗还没打响十分钟,就主动投降了!
原本于秋实可是做好一场苦战的准备,毕竟从周口方向增援的部队,要先击败安武军第二旅才有可能增援过来,在他们过来之前,自己要据城死守,到时唯一的依仗就是司令承诺的六个联队的俯冲轰炸机群。甚至就是连同参谋部在制定的作战方案中,都按受了空降一师伤亡超过30%的计划。
其实无论是于秋实或许参谋部队高看了倪嗣冲和他的安武军,这支部队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土匪更为准确,祸国殃民之举多看可谓是数不胜数,但他就是欺负一下百姓的水平。当其碰到正牌的土匪之后,尚都不敢正面迎击,只能由其缴械。
历史上在三年后,共和十一年11月,河南土匪老洋人派遣土匪,假扮客商小贩,早已暗携武器,在白天混入城内,夜间里应外合攻开城门。于是,杆匪大批人马顺利进城。进而洗劫阜阳全城,当时阜阳颖州城厢驻军约2000人,老洋人所部仅数百人(次日纷纷涌入土匪亦不及千数),而安武军驻军一团居然不事抵抗,任由其缴械。由些可见这支部队战斗力之差。
“陈中尉,我是于秋实!立即让倪嗣冲立即电令亳州安武军第二旅、淮北第三旅向边防军部队缴械!安庆第四旅、芜湖第五旅原地待命,等待接收部队到达,明明白白的告诉倪嗣冲,这是个最后的机会!”
于秋实沉思了数秒后,拿起电台的对督军府内指挥战斗的军官命令道,如果来的急的话,或许部队还有机会抢在各方收到消息之前,把接收部队空降到安庆和芜湖,于秋实多少从他人里得到消息,部队并没有武力抢占两地的打算,如果提前控制的话……自己在后方还保留有一个营的预备队或许可以空投两地,以接管两地驻军。
“立即电告司令部,派飞机将前进基地内我师侦察营空降至安庆、芜湖两地接管两地安武军驻军!”
千百年来,奔腾不息的长江不仅孕育了长江文明,也催生了南京这座江南城市。南京襟江带河,依山傍水,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山川秀美,这座己有2400多年的历史古城,千百年来兴亡相续,历尽沧桑,公元333年,楚国置金陵于石头山。公元229年,三国迁都建业为南京之始,而后东晋、宋、齐、梁、陈、南唐、明初、太平天国先后定都南京,使史称“六朝胜地”、“十代故都”、是“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共和元年,共和中国临时政府亦曾定都于此地。
此时的南京已经不见过往繁荣与南方城市所特有奢迷,街头上几乎见不到太多的行人,反而随处可见来回巡逻军警,甚至于在街角还可能看到林立的沙包工事,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可以看到那些身着茶黄色军装的官兵,此时大都面带惺松之色,眼间流露出些不定之意。
“西北边防空军空降兵晨袭蚌埠,安武军自统领而下悉数投降!安徽督军倪嗣冲通电接受国会“废督裁军案”,中央神兵呼息间复控皖省!”。
最新的号外以及安徽督军倪嗣冲、京城国务院、陆军部的先后声明搅动着整个江南,江南各省此时都将目光投向了南京城内的督军府,等待着这里的决定。早在黎段执政时,身为副总统兼江苏督军的冯国璋就联合部下江西督军李纯、湖北督军王占元,建立了“长江三督”势力,又竭力笼络各省军阀和英、美势力。据居长江中下游一带。
两周前,以身为共和中国副总统的冯国璋以考察江苏实业发展为名离开京城抵达南京,并在下关码头发表演讲,言称“暂不支持国会所过影响国局安危之废督裁军案”后,南京便成为对抗中央的前沿,而身为共和中国副总统的冯国璋则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的核心领导者。
江苏督军府,这座明朝时期为两“汉王府”,清朝“两江总督府”,太平天国时代为“天王府”,天王府焚毁后新建的两江总督府内,此时督军府内已全然没有了前几日的喧嚣,反而多了几分凝重之色,那些华式、洋式的楼顶上,随处可以看到了望执勤的卫兵。
空军!
谁知道西北的空军的那些自天而降的天兵天将,会不会冷不丁的出现在这里。从天上直跳到南京城内?虽然早在两年前,江苏督军李纯就先兵派出六批三百余人到西北学习飞行,甚至还定购了数十多架“鹰”式“多功能”战机,但是那一切却因西北卷入对俄战事,派去学习飞行的学员成了西北军的一份子,甚至连同飞机都被西北军借有了,江苏督军府不过仅只有一个“航空处”虚设办公室而已,而现在他最需要的正是自己所没有飞机和飞行员。
但此李纯除了满城的派出了望兵外,根本别无他法,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将北调的军队南调至扬州,同时曾加南京防御,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防止南京成为第二个蚌埠。
“……谁都没想到,京城的会谈还没结果,司马就命令部队动手了!原本我们以为……那怕司马动手,也会等到八月,谁想到才一夜的功夫,安徽就完了!他司马从一开始就没好心,现在更是狼子野心尽展,我们现在应尽快派军增援张少轩!以阻司马以苏北!”
身为清廷余孽的胡嗣瑗对司马从没有一丝好感,尤其是司马授意将皇上和太后赶出皇宫之后,更是对其带着恨意,虽然冯国璋平日重武轻文,但是作为他的幕僚胡嗣瑗仍然可以影响他的一些决定,冯国璋之所以南下,实际上其间正有胡嗣瑗的一份“功劳”。
此时胡嗣瑗之所以提出增援徐州的张勋,除了对司马的敌意之外,还有对张勋的感激之情,毕竟如果没有张勋的举荐就没有他胡嗣瑗的今天,更何况张勋的那份对皇上的孤忠,西北军、模范军各一个师近四万人已近逼徐州,现在张勋可谓是三面受敌!现在只有副总统能救此人。
“……”
听着胡嗣瑗的话冯国璋并没说一句话,而只是扫了一眼会议厅内江苏督军李纯还有各师的师长,从他们的神色间偶尔流露出的些许不定之色,冯国璋可以猜出他们在想着什么。此时在他们的脸上均不见先前几日的那中愤然,眉间大都带着些计忧意。
从一开始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认为能打败西北军,但是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毕竟长江还有天险可依,长江口的炮台又可让警备舰队不敢冒然进入长江,到那时他司马再怎么着,也会和大家好好的谈谈吧!
谈!
面对服从中央的西北军和模范军以及十余个师的北方军的部队,并没有太多人愿意真的大打出手,赢的希望并不大,之所以联兵所图大都仅为自保而已,联兵的目的在于逼迫中央让步,但是司马的强硬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第一时间调兵遣将,空投部队偷袭蚌埠,俘虏倪嗣冲逼其通电,这一系列的动作无疑都是精心策划的,显然从一开始,司马就知道不靠武力各省绝不可能同意“废督裁军”。
“华甫,势所趋,不可免!切莫妄力而为之!切记!切记!”
冯国璋的脑中浮现自己离京前,段合肥前来送行时对自己说的话,段合肥会给自己送行,超出冯国璋的估计,当时自己竟然还把他的话当成……现在两者相联系,冯国璋多少明白些什么,他段合肥是在帮司马传话给自己。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冲进来的是冯国璋的一名军事幕僚,只他脸色煞白手中拿着一张纸,唇间喃喃半天说不出话来。
“广……广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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