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定居?”宝梳摇头笑道,“我男人在这儿,绣庄也在这儿,没打算再往别的地方去了。你回去告诉她吧,我不计较了,她也不必总是伤心了,我眼下过得很好,你也看见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杨捕头微微颦眉问道:“阮曲尘对你真的很好?我们听说他曾经跟你闹过和离的。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牵制?倘若你真有什么委屈,大可以告诉我,凭我们家如今的能力绝对能让你离开这个男人。”
“什么呀!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自己的丈夫?我吃饱撑的吧!从前归从前,如今我跟阮曲尘过得好好的,用不着你们棒打鸳鸯了!回去告诉你二娘吧,我好得很,她不必牵挂了,安心在杭州做她的贵夫人就行了。那些什么过去的事统统一笔勾销,这总行了吧?”
“真的?”
“我靳宝梳说一不二,说过不计较就不计较了。”
杨捕头松了一口大气,笑问道:“那跟我去杭州见见你娘,总行吧?其实说来也巧,我们杨家在杭州也有家绣庄,规模比你这个还大。你既然对刺绣这么敢兴趣,又喜欢做买卖,索性把绣庄搬到杭州去,那儿更繁华,买卖更好做些。”
“去杭州?”宝梳摸了摸耳朵笑道,“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不过这事儿我自己做不了主,我得问问我家阮曲尘才行。他要不答应,我也去不了的。”
“你倒挺听他的话的。”
“自己男人的话为什么不听?难道你希望你媳妇不听你的话吗?话说回来,你娶亲没有?嫂子哪儿人啊?家里都有三五七个娃了吧?”宝梳好奇地打听道。
杨捕头淡淡一笑道:“让你失望了,你嫂子还不知道在我哪个丈母娘肚子里呢!我没还成亲,虽然二娘前前后后已经帮我张罗了好几位了,但都没看上眼,就一直耽搁在那儿了。”
“哦,原来如此!”宝梳笑米米地说道,“不用怕的,你一高富帅,还怕找不着媳妇吗?你不知道,自从那日在公堂上见过你之后,钟姐姐和汤娘就迷上你了。一提到你,总是赞不绝口呢!”
“她们太大惊小怪了,当捕头的都是那样的。对了,去杭州的事你能不能尽快给我个答复?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一块儿去杭州瞧瞧,二娘真的很想见见你,跟你吃一回中秋团圆饭。”
“我说了,得问问阮曲尘,他答应才行。”
“那好吧,我等你答复。”
“嗯!”
晚上曲尘回来时,宝梳很兴奋地跟他说起了杭州之行,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分上的哥哥,然后满怀憧憬地想象了一下:“都说杭州是天堂,现代版的我去过没感觉,这回我要去逛逛古代版的,绝对会是不一样的!怎么样,阮爷?你从来都没带我出过远门,这回带我去杭州玩玩吧!”
躺在塌上翻看账本的曲尘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真是你哥哥?”
宝梳爬上塌窝在他身边说道:“他是这么说的,应该不假吧!怎么样啊,阮爷,带*和小*出去逛逛,见识见识也好呀!”
“脚底抹油了?”
“抹了……”宝梳眼巴巴地望着他说道。
“抹再多也不行。”曲尘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宝梳嘟嘴问道。
曲尘合上账本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还怀着孩子呢!杭州多远你知道吗?万一路上有个差池,我找谁哭去?老实给我待着,生完孩子再说!”
“哦……”宝梳的小嘴立刻翘了起来。
“还有,别跟那姓杨的走太近。”
“为什么?”
“他是捕头,我们是什么?”
“哦,明白了。对了,你跟他之前就认识吗?”
“认识,在建州时打过几回照面,这人有点小聪明,不像一般的捕头那么草包。”
“他查过你吗?”
“嗯。”曲尘继续看着账本道。
“查到什么没有?”
“查到了我还能坐在这儿?横竖离他远点,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你那个娘,当初有那么十万火急吗?你爹丧期都没过,就丢下你跟别的男人跑了,有那么着急吗?我要没猜错,你那个娘在你爹没死之前就跟杨晋(杨捕头)的爹有往来了,好了有多久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眼下日子过得好了就来找你回去补偿,求个心里安慰,这种补偿不要也罢,听见没有?”
宝梳靠在曲尘肩上,点点头道:“对哦,要不然,我娘怎么会跟杨捕头的爹跑了呢?两人私底下怕是有些交情的。不过也罢,跟我没什么干系,我跑去人家跟前母慈子孝干什么?我想去杭州不是为了见她,就是想去逛逛而已。”
“要出门,生完孩子再说。说到中秋,初心那三十六件嫁妆做出来没有,离八月初八没多久了。”
“就差初心那件嫁衣,和洞房当晚要放的那*鸳鸯绣花被了。初真说了,顶多再过两日就完了,打包装点都来得及。礼盒我已经让海樱事先定了,也给三婶三叔瞧了,他们都说挺好的。”
“初心呢?上回初心来说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