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一个捕头,对靳宝梳有些意思。哼哼,”于方邪笑了两声道,“那个人倒可以再利用利用,横竖我跟他也有一笔旧仇要算呢!”
“需要我帮忙吗,师妹?”
“不了,你我还是少见面为妥。必要时,我会让人联络你的,先走了!”
随后,况南诏往于方的铜钵里扔了几两银子,于方便捧着铜钵走了。况南诏第二天一早便去了超山,游玩了一圈后当日就回了城里。回到清风客栈时,他竟遇见了宝梳。细下听了几句后才发现,原来这家客栈的老板打算把客栈盘出去,宝梳是来看屋子给价的。
宝梳很爽快,三言两语就跟客栈老板谈好了价,并说好明日带银子来换契约。说好之后,宝梳便领着元宵出了客栈,正要上轿时,迎面来了一顶轿子,就放在了她跟前,随后轿中出来了一个人,原来是陈老爷。
说起这陈老爷可今非昔比了。往日有施家在头上压着,他一直得不够氧气喘息,如今施家没了,连施家献女这样的好事都落到了他家。他女儿前些日子就被送去宫里,封了淑媛的名号,眼下是国丈爷了。
见到陈老爷,宝梳并不意外,倒是陈老爷看见她时有些不高兴了,问道:“靳老板娘,你来这儿干什么?”
宝梳浅笑道:“陈老爷这话问得好奇怪,我来这儿干什么跟陈老爷有什么干系吗?”
陈老爷扫了她一眼道:“我听说你最近又开了家小青社,专门花高价收东西是不是?”
“哪里说得上是高价?陈老爷你严重了。”
“呵!靳宝梳,该不会是跟阮曲尘和离了,把你气糊涂了吧?花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收东西,你就不怕亏得血本无归?”
“我可不认为我出的价高出市价一成,我出的价那就是市价。怎么了?我收点东西而已,也把陈老爷您这国丈得罪了?做买卖本来就如此,价高者得,陈老爷不是不清楚吧?”
“哼!”陈老爷不屑道,“我是看你被阮曲尘赶出家门可怜,好心想提点你几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受教!照你那么个收发,一旦金兵打过来,整个临安城的买卖就会崩塌,你只会亏个血本无归!”
宝梳掩嘴笑了笑问道:“陈老爷,您可是国丈爷,难道您希望金兵打过来吗?我是信朝廷,也信皇上的,我相信金兵不会打过来,所以才会把身家性命都押在这儿。难不成陈老爷您不是这样想的?那可说不过去啊!”
“你……算了,”陈老爷拂袖道,“跟你这种不会做买卖的谈买卖经,简直是对牛弹琴!”
“陈老爷等等!”宝梳叫住了正要进客栈的陈老爷笑道,“你若是来买这间客栈的,那你就不用进去了。我刚刚已经跟这家老板谈好了价,他答应卖给我了。”
“什么?”陈老爷抬出去的脚立刻收了回来,怒瞪着宝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靳宝梳?你又跑来插一脚!你果真跟阮曲尘是一路货色对不对?他抢了我的里弦书院,你就来抢我的客栈,你们两口子都是钱多烧心啊?”
“陈老爷,你可说错了,”宝梳抿嘴笑道,“我跟阮曲尘可不再是夫妻了,哪儿说得上什么两口子啊?我跟他现下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一条道儿,只是碰巧都喜欢花高价买心头好而已。有得罪陈老爷的地方,只能请你包涵了!做买卖嘛,原本就是这样的。”
陈老爷气得脸色都青了,狠狠地瞪了宝梳一眼,转身上轿走了。等他走后,元宵合掌笑道:“那个陈老爷怕是要气得睡不着了吧?之前书院被抢,现下客栈又被宝梳姐你给抢了,他可真倒霉,刚好就碰上你们俩口子了!”
“什么两口子?”宝梳略略歪头,抬手理了理发簪,轻描淡写道,“谁跟他阮曲尘是两口子了?美了他了!往后可不许这么说,听见没?”
“还赌气呢?”
“这不是赌气,是事实。走吧,”宝梳转身钻进轿子里坐下道,“去阮府。”
“去阮府?你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这个时辰阮曲尘应该不在府里,我趁机好去把詹小宁那小子逮回来。他现下可得意了,认了个二皮姐夫,连我这个姐姐都不认了。”
“你是心疼他,想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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