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王仍旧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说道:“本王查案向来讲究慢查细问,为求事实真相,绝不马虎了事。本王早就收到风,怀疑阮曲尘是掳金帮众,所以对他的盘查也是不是一日两日了。”
“可为何昨日才封了府,今日就立马解封了呢?昨日王爷不还义正言辞地说不会放过他,今日怎么就认定他无辜了?”宝梳面浮轻笑道,“王爷这弯转得也太急了吧?”
这时,吴贵妃插话道:“本宫刚刚也正好问到了这儿。安西王,你且说说,为何昨日封府,今日又解封说人家阮曲尘是无辜的了?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未免会落下滥用权力的话柄。”
安西王抖了抖衣袖,一派正经地对吴贵妃禀报道:“娘娘,其实昨日之事只是小王的一点苦肉计罢了!”
“苦肉计?”
“没错!昨日查封阮曲尘名下商铺,以及软禁阮府众人之事全都是小王精心安排的一场苦肉计而已。其实早先小王就收到密报,说阮曲尘是掳金帮众,当时小王就已经派人着手调查,而调查的人回话说阮曲尘的确就是掳金帮的人。”
“既然是,那又何来苦肉计之说?”
“说起来是小王疏忽了,对手下人管教不严。就在小王准备对阮曲尘抓捕的时候,小王的一位挚友提醒小王,说小王身边可能有细作,劝小王最好先彻查一番。小王当即就听从了那位挚友的劝告,对小王身边的人一一彻查,没想到还真查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这人就是小王王府的护院总管。而小王也正是派他去调查阮曲尘的。所以小王当下就开始怀疑,他之前所说的是否属实。经过小王一番周密的暗查和布局,昨晚终于将那护院总管以及他的党羽抓获!”
“呵!”宝梳右眉梢忍不住抖了两下,心想这人还真会替自己掩护呢!一句苦肉计就把他滥用权力的过失推得一干二净,背后果然有高人相助吧!
“那么,”吴贵妃继续问道,“阮曲尘到底是不是掳金帮众呢?”
安西王道:“以小王目前所查得的情况来看,还不能就此下定论说阮曲尘是掳金帮众。不排除是小王的那位护院总管居心叵测,想嫁祸给他,以隐藏自己是掳金帮众的事实!”
“哦?这么说来你的那位护院总管就是掳金帮众了?”
“正是!昨晚除了他和几个潜藏在小王府上的党羽外,还抓获了之前雅州衙门一直在通缉的杀人要犯于方。只可惜,于方冥顽不宁,不肯伏法,最后自杀而亡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是为了引出于方和那个护院总管,所以才大费周章地对阮家查铺禁足?”
安西王一脸诚恳,拱手回道:“娘娘明鉴!小王这么做是有些大费周章了,但小王以为城内安定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破坏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太平。虽说这回只抓到了几个掳金帮众,但顺藤摸瓜必定能审出更多帮众下落,顺势将掳金帮一举剿灭!”
“哎哟,那我就有些奇怪了,”宝梳故意询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您软禁了我们阮府的人,那几个掳金帮的人就会出现呢?”
“是啊,安西王,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一定会出现呢?”
安西王像早打好腹稿似的,胸有成竹,昂首挺胸地回答道:“这全赖小王的那位挚友。他虽只是个江湖方士,但精通天文地理,心思缜密,几次助小王于危难之中。这回也多亏了他的消息!据说,掳金帮人每到一个地方,总会以商户之名落脚,但他们好逸恶劳,不肯自己白手起家辛苦劳作,最好鸠占鹊巢,霸占别人的家财。而这回他们来到临安城,正好就盯上了阮曲尘。只要阮曲尘一死,阮家就没了主心骨,自然成一盘散沙。到时候,他们只用低价收入阮家家业,便可成临安一方富甲!所以……”
“所以只要王爷一软禁阮曲尘,您那个护院总管和于方就会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想杀了阮曲尘,鸠占鹊巢吗?”宝梳面含讥笑地打断了安西王的话道,“王爷真是好计谋啊!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替我家相公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呢?”
安西王正色道:“本王办事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贵妃娘娘,不是为了得谁一句感激。本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本王知道,阮夫人对本王有些成见,但只要是我大宋的子民,本王都有责任去保护,就算阮夫人对本王有成见也是一样儿的!”
宝梳合掌笑道:“真没想到王爷还是如此正义清廉之人,看来民妇真是眼拙了。民妇之前还以为王爷只是喜欢玩蹴鞠,赌球局,一输就是上万两地豪爽,跟其他纨绔子弟二世祖没什么分别。如今看来,毁王爷清誉和名声的怕也是你那护院总管吧?那凌云社背后的大老板也应该是他了,跟王爷没半文钱的干系吧?”
安西王脸色一窘,道:“凌云社本王是听说过,听说那儿的老板姓张,其他的本王也不是很清楚。本王虽好蹴鞠,但向来也只怡情,从不赌博的。”
“什么凌云社?”吴贵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