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白鹿原,鲜血般的余晖印染了整片天空,风吹草低,一望无际。
距离白鹿原不远的镜北军队驻扎营地内,一派低迷之气。
王帐中,镜北王瘫坐在王座之上,低垂着头,面无表情。
突然,从帐外跑进来了两位将军模样的男人。
两位将军皆是一脸悲痛之色,也略显狼狈,想来是急急匆匆回来。
其中一人一见到镜北王蓦地跪地双手抱拳道:“王上!派去支援国师擒拿傲王和傲王妃的人马……都没回来……全部阵亡了!”
另一人屈身更是一脸沉痛之色,“王上!还有国师……国师大人……”
坐在王座上的镜北王一听到“国师”二字,猛地一怔抬眸有了反应。
“国师?国师回来了?快!快让他速来见孤王!”
当镜北王见到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王帐时,望着那躺在担架上血肉模糊的人,镜北王不敢置信的从王座上惊站起。
指着担架上不知死活的熟悉之人颤抖着问:“这……这……”
“王上!卑职是在山崖底下的湖泊之中找到国师大人的!国师大人重伤昏迷不醒,还请王上速下令请太医为其诊治啊!”
“对对!快!快去传太医!把孤王的太医都叫来!”
惊觉浑身是血的广灵幽,镜北王语无伦次的走下王座惊呼。
就在两个士兵放下担架走出王帐,其中一位将士也跑出去传太医之际,担架之上气若游丝的广灵幽突然睁开了双眼!
蓦地抬起手,紧紧拽住了镜北王的衣袍。
“国师!国师你醒了?”
惊觉自己的衣袍被拽,镜北王蓦地低头,见广灵幽醒,竟屈尊蹲下了身子。
浑身多处骨折,某些部位折断的骨头竟还戳出了皮肉,实在让人骇然,广灵幽浑身是血,重伤,镜北王本以为他根本就不会醒来,见他醒了,又是激动,又像是松了口气。
“王……王上……”
双眸瞪大,广灵幽口鼻流血,吃力的唤出声,镜北王却是贴近了才勉强听见广灵幽说的话。
“王上……赎罪!恕老夫无法再替王上分忧解难……”
“不!国师!孤王已经命人去传太医!国师不比自责!治伤要紧!”
“不!来不……来不及了!王上!听老夫……听老夫把话说完……”
双眸充血,好似能溢出血来,担架上的白布早已被广灵幽的黑血所染得面目全非,紧紧拽住镜北王的手,广灵幽似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和镜北王交代着什么。
“国师有话请说!孤王在听!”
镜北王望着广灵幽重伤的模样,眼底瞬然间晃过了一抹死灰。
他知道,广灵幽神通广大,如今他重伤的程度,绝非是一般太医能够治愈的,又或者说,他伤势太重,如若不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他绝对已经断气在了山崖底下……
“王上……老夫知道王上此刻在为镜北的安危所担心……现在战况对镜北极为不利……”
“国师!不是不利,凤鸣设计让我镜北折损了十万大军,如今镜北元气大伤无再战之力……灵夜也重伤,现在就连国师也……孤王想,镜北百年基业无论如何都不能毁在孤王的手上,已经决定退兵回镜北,待他日在另寻时机东山再……”镜北王‘起’字还未吐出,话却猛的被广灵幽打断。
“不!镜北还未败!王上……这就是老夫要和王上说的……镜北不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