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眼前这跪地的众人,齐声而道:“誓死效忠宇亲王!”
这一刻,她真的明白了一切。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那上面的人——确实是那张脸,他就是相允宇?
他低下头,看着她,笑了一下,转而又回过头。
“都快请起吧!”
当所有人再次站立起来,瞿婉瑛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突然感觉到了迷茫一片。
“王爷,真的要我们去帮那些曾经……”
他抬手,制止了面前人的话语。“说了,不计前嫌。要收服一个人的心,靠的不是强迫,而是包容。若是他们不懂,弃之即可。”
瞿婉瑛的双手在颤抖着,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
眼前的相允宇,游走在众人之间,与他们交谈着。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诈死为的是什么,如今让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又算什么。
白土站在她身后,“瞿姑娘,还请暂时为王爷保密了身份吧!”
“嗯,他有与我提过。我会保密的。”瞿婉瑛颔首,看着眼前的一切,依旧恍惚着。
“有什么不解,大可以问我。我是王爷的暗卫之一,白土。”
瞿婉瑛转过身,看着白土,她那满脸疑惑自然是谁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只知道,传闻中的宇亲王,是个低调却又嗜血之人。虽然,我觉得这些话多半是偏薄之词,但这一切……”她再次扫视了眼前的景象,“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个王爷,为何要做隐侠?”
白土淡然一笑,“瞿姑娘,这个隐侠,曾经只有我一人。”他眺望着远处相允宇的背影,“我是被王爷逮到,并收入麾下的。只是,就在我收手之后没多久,王爷又让我重操旧业。他说,我所做的事,看起来是违背了朝纲,但实则却可以撼动一个国家的根基。”
看了一眼瞿婉瑛依旧疑思不断的样子,白土继续说道:“所以,隐侠便从我一个,逐渐变成了许多人。这些人,他们游走在整个国中,做着类似的事情。瞿姑娘应该明白,如今我国的百姓,并没有为自己的利益而呼喊的权利。只是,长此以往,势必会造成动乱。隐侠们做的,不过是拔去了人们心里的一根刺。”
“可是……”瞿婉瑛问着,“只是拔去了一些小刺,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吧!为何要兴师动众做到如此地步呢?”
“姑娘看到的这些人,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小撮罢了。”白土指了指眼前,“他们的角色是隐侠,但还有其他人,在扮演着其他的角色,做着不同的任务。”
瞿婉瑛沉默了片刻。而当她明白了白土这句话的意义之后,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
她能够想象得到,若是相允宇真的想要夺位,那该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们的人……早已经渗透到了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了,不是吗?”她小声问着。
白土点点头。
“那么……是为了王爷的野心吗?”
白土看着她,一脸漠然。
“不是我,是我们。”相允宇走到了她面前,“我不过也只是沧海一粟,而所有向往着太平日子的人加起来,却就能够成为一股洪流了。”
瞿婉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我们……”
相允宇的眼神很是柔和,她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是以柔而制刚的做法在周旋着一切。他不是应该冷酷无情,甚至能够手刃兄长的残酷之人吗?为何他的身边会有宋千禾这样的女子,为何连柯雨信都成了他们的同僚,为何当相允宇去世的消息出现之后,朝廷局势才开始混乱不堪?
她不明白,这个过往应该是对权利毫无兴趣的人,如今却正打算以包容一词去收服人心……
“一会儿还有一场热闹,瞿姑娘要不要一起参加呢?”相允宇玩味似的笑着。
瞿婉瑛好奇,“什么热闹?”“那京兆尹已经是我五哥的人了,而我这里恰好得到个消息,他今日子时会在这儿……”说着,相允宇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收了那傅虎啸从朝廷救济款中硬抽出来的钱财。”
“这是怎么回事?”瞿婉瑛觉得自己又被卷入了一场麻烦的纷争之中。
相允宇收起了玩笑嘴脸,“莫说是东南,现在洪氏倒了台,那傅虎啸自然是肆无忌惮了。此次江河涝灾,朝廷拨发的救济银两可是不少,他们从地方各处强行抽调了近半的银两中饱私囊。要知道,这件事在朝廷中,势必是要堵住旁人之口的。所以一些担任京城要职的官员自然少不了会得到些好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