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贞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一咬下唇,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下可麻烦了……”
她忍着笑意,把俞津恩引到一旁问了问情况,俞津恩则把当日在漠北云端二人失踪了一夜的事情如实道出了。
宋千贞长大了嘴巴,“看来此事呀,还需要我那千禾妹妹来帮个忙判断一下了!”
“为何要劳烦王妃呢?”俞津恩不解。
眼前这女子仿佛是看着自家儿女似的看待那面前的三个男女,“这些日子里,卓樱与我也是开了心扉,许多事情她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所以我知道,能够帮助卓樱解决眼前这困局的人,或许也只有千禾了。”
关于宋千禾与卓樱的许多事,俞津恩并不知道。他想,既然同样是女人,宋千贞自然更明白此事应该如何去办才好了。
只是这天,宇亲王府中无论是王六还是温荣都不见了影子。千禾正忙着带孩子,倒没有注意。直到宋千贞前来,才察觉到温荣的失踪。
“真是难得他不在府里,”千禾诧异着,悦儿在一旁四处张望着,“王六也不在呢!”
信儿开口道:“他们好像一起出门了吧?”
瞿婉瑛已经单独见过了相允祯,并且将那封信交给了他。只是,相允祯也发现了,瞿婉瑛的话只说了一半。
“依照家师之命,若是三人的魂魄无法聚集在一起,那么这件事就此作罢。若是此生无缘解开上一世的恩怨情仇,那么就且再等下一世即可。”
相允祯看着手里的信,回想着瞿婉瑛的话,久久都没有动作。
相允慕的行动已经做得很明显了,整个朝堂中,每日都是阴沉沉的气氛。这些日子,相允鼋也有上朝,但是他的话语,总是摸凌两可。相允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相允慕则觉得,这个八弟是完全构不成威胁的,甚至还可以成为自己的力量。
一眨眼功夫,距离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日。
就在这一天,温荣也从宇亲王府中消失的日子开始,颠覆眼前整个局势的行动开始了。
女眷们依旧是毫不知情地在屋宅之中悠闲地生活着,而那群男人们,则已经将脑袋放在了裤腰带上,做好了随时面临任何危险的可能。
地窖中,大量的隐侠面具堆积如山。而后,每个戴着面具的人,都提起了那一袋一袋的面具往外搬运着。
“今夜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只是,眼下必须要做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相允宇如此说着,听着的人,都只是点头,不做声。
看着那天空中躲在了云层间的太阳,他依旧带着王六的面具,身边的温荣递上了一封信。
“原来,五哥真是迫不及待了啊!”他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温荣走上前一步,“现在,京中近百余人的朝臣都已经不堪忍受他们的控制与折磨了。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要王爷一声令下,那些‘救命稻草’就会被散出去。”
他微微点头,看着那皇城的方向,“我还期待着明天五哥的那个决断被说出口呢!只要他把事情做绝,我们才有还击的余地啊!还是交代慕亲王府里的人,好好煽风点火吧!”而后,是长长的低笑声,久久未曾散去……
这天夜里,京城中的每家每户在院子里,都多出来了许多面具。这些面具的样子,其实不少人都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个月的月初,依旧是有人被吊在了城中牌楼上。而那牌楼边上的面具,几乎大半个城的人都见到了。过去也曾见过这个面具的人知道,这个面具代表的意义究竟为何——在众人心里,这是一个被神话了的形象,至高无上。
当众人从自己的家中看到了面具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国家,这个京城中或许会发生一些什么大事。
面具的背后,都写着一行小字。
当然,那些当朝大臣们也得到了这些东西。那京城中唯一没有得到面具的地方,就只有慕亲王府、宇亲王府、宋府、皇宫内院,以及相允慕与傅虎啸的心腹们所在的地方。
翌日的早朝上,认为已经手握住了整个朝廷势力的相允慕已经是心潮澎湃了。
他在这些日子里,腰杆挺得越来越直,甚至于在这一天,他已经开始省去了许多该有的礼节。
没有人做声,没有人反抗。
并不是他们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他们知道,没有这个必要,礼节,不过是小事一桩。
朝堂上的言论,几乎都由相允慕在说着,而后跟的,几乎都是附议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