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雪轻轻点了一下头道:“好,不再相见,你以后要多加保重。”
凌渊虹没有说话,而是从腰间将长箫取了出来,然后轻轻吹了起来,这一次他吹的是《离别》。
曲调悠长,却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凌渊虹吹完这一首曲子之后便道:“我走了,明日一早大皇子就会派人来接你去剑竹山庄。”
乔慕雪轻轻点了点并头,他的足下轻点,人已掠过了墙头,她忍不住站了起来想要送送他,却又觉得若是真的出去送了,日后怕是少不得还有一些恩怨。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了回去。
月冷星疏,她单手撑着头坐在院子里,心里一时间又有些乱。
第二日一早,如凌渊虹所言,一早就有人来接乔慕雪去剑竹山庄。
乔慕雪在柳府住了多年,却也没有什么行礼,只让含烟和翠玉将她们平日所穿的衣物略一收拾,然后将她的银票和一大堆的房契带上。
她们才走出小院子,苗靖就来了,他朝乔慕雪轻轻施了一个礼后道:“王妃,大皇子让我来替你收拾东西。”
他看了一眼她两个丫环手里的东西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轻轻皱眉道:“就只有这些?”
乔慕雪看了含烟和翠玉手里的包袱,都不大,看起来只像是要出门旅行而不像是搬家。
她轻笑了一声,苗靖虽然是个粗人,此时看到这种情景也后知后觉的知道他方才的好句话好像说得不是太好,于是又笑道:“东西少一点就少一点,以后让大皇子给王妃备上许多的珠宝首饰,再买上一大堆的新衣服,咱们回京城的时候一样是风风光光的。”
乔慕雪听到苗靖这句话时心里一暖,连这个粗犷的汉子都能知晓这些,想来凌渊虹有所提点,她只是微微一笑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
主要是她现在已经有花不完的银子,她还真不在乎以前柳府是如何待她的。
只是她终究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也是有些感情的,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跟着苗靖往外走去。
走到第二重门的时候她见柳铭传站在那里,她的眸光顿时冷了些,她迎上去淡淡地道:“以后我就住在大皇子那里了,相府的人如果来接我的话,劳舅舅跟他们说一声。”
柳铭传忙叠声答应,看着乔慕雪眼睛有些期期艾艾,乔慕雪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淡淡的道:“苗靖,迟些拐府衙去一趟。”
苗靖应了一声,却想起昨夜凌渊虹回去之后粗粗提到柳铭传设计害乔慕雪的事情,他当即鼻子轻哼一声,对着柳铭传瞪了一下眼睛。
他原本就长得五大三粗,一双眼睛这般一瞪,草莽之气毕露,凶悍之色尽现,柳铭传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乔慕雪看到两人这副样子轻笑一声,却淡淡地道:“舅舅放心,我和舅舅不一样,不会做那等言而无信之事,想来一会表哥就会回来。”
柳铭传闻言这才放了心,他的面上却有些挂不住,却还是道:“如此就多谢了。”
乔慕雪懒得理他,只觉得再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她扭头欲走,却见柳寻芳和柳志芳就站在不远处。
柳寻芳骂道:“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父亲和母亲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养大了,竟这样设计害我们柳府!”
也是昨夜里的情景太过可怕,她的心里此时也有些怕乔慕雪了,否则的话此时怕是又要扑上来打乔慕雪。她的心里有太多不甘,一想起以后柳府的产业都归乔慕雪了,她又忍不住在心里骂柳天陌太过无能,柳铭传太宝贝那个儿子,依她看来,柳府的产业比柳天陌的那条命要重得多,什么骨肉亲情都抵不上荣华富贵。
乔慕雪已经忍了柳寻芳很多次,此时自然没有必要再忍,她当即冷冷地道:“含烟,掌嘴!”
含烟原本是乔慕雪从外面捡来孤女,胆子比翠玉大得多,对于规矩之事也没有那么多,她早就看柳寻芳不顺眼,此时已经知道柳府已经是乔慕雪的产业,更知道这一次跟着乔慕雪去了剑竹山庄,日后就不会再回来。
她当即冲上去狠狠扇了柳寻芳几记耳光,柳寻芳大怒道:“乔慕雪,你竟敢让丫环打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含烟伸手又给了她几个耳光,动作利落,毫不含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