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应一声。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青山扭头一看,却见乔府的管事张齐走了进来。
张齐的去而复返让凌逸枫皱起了眉头,青山问道:“管事有事?”
张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堆了一脸的笑意,他朝凌逸枫行了个礼后道:“方才走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落在这里了,方才走到半路才想起来,所以只好再回来打扰王爷一回。”
凌逸枫笑道:“张管事客气了,你尽管去找便是。”
张齐又告了一声罪,青山便引着张齐去了乔慕雪所有的厢房。
乔慕雪在屋子里听到脚步声是朝她所在的房间而来,她不由得一惊,这间厢房并不大,并没有藏身之地,她原打算钻进床底下的,却见那张床的褥子铺得齐床沿,并没有留苏垂下,她就算是躲进去也很容易被发现。
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一急抬头一看,见到了高高的房梁。
她当即借着板凳一跃而起,双脚一勾便勾上了房梁,然后身体再一侧贴到了房顶下,这间厢房构造和千源城寻常的厢房有些差别,这间屋子并没有阁楼,虽然有房梁,但是房梁并不高,她知道若只伏在房梁之上只怕会被他们发现,所以只能跃到高高的房顶下。
她一手撑着屋顶的这一边,脚却撑在那一边,赫然是一副铁板桥的模样。
她才跃上去,青山便已经引着张齐走了进来。
张齐一进来便朝床上看去,他走以床畔将枕头一掀,乔慕雪在上面看得真切,张齐将枕头拉开之后下面一片空空荡荡,却从他的袖袍里滑下来一个青色的荷包。
张齐将荷包拿起来道:“还真落在这里了。”
青山也在旁笑了笑,此时凌逸枫也跟着进了屋,看到张齐手里的荷包眸光微动,却又笑着问道:“想来这个荷包对张管事很是重要。”
张齐笑道:“倒也说不上是多重要,只是这是皇后赏给贱内的,实是贱内的福气,我这次到千源城来接二小姐,二小姐就要嫁给大皇子,所以就从贱内那里将这荷包要过来想沾沾皇后娘娘的福气。”
他是乔府的大总管,在乔府并不低,但是在上位者的眼里他还是个奴才。
皇后在他出门之前去过一次乔府,当时张齐的媳妇捡到皇后的一支簪子,原物归还后皇后对张齐的媳妇百般夸奖,除了赏了那支簪子之外,还赏一个荷包,那荷包里原本还有一锭重十两的金子,如今那锭金子自然早就拿了出来。
凌逸枫听到张齐的话后眸光冷了些,眼里却含了一分笑意道:“张管事家的能得到母后和赏赐,的确让人羡慕,母后平日里很少赏赐于人,想来张管事家的的确很是出众。”
乔慕雪在房梁上听着却觉得这两人说话都似乎另有所指,她也有些想不明白张齐为何没有将荷包落下却要假装落下。
只是她此时并不清楚京中繁杂的局势,只能听着,而她此时身体半吊在空中,此时撑得有些久了,也觉得有些吃力。
她不由得在心里祈祷他们说几句话就赶紧出去,仲夏的天气原本就颇为炎热,再加之昨夜大雨今日初霁,天也就更加的闷热了。她的额前很快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也开始微微的抖了起来。
张齐笑道:“哪里有什么出众的,只是皇后娘娘抬爱罢了。”
凌逸枫淡淡一笑,张齐却又道:“我今天下午想到剑竹山庄去看看大皇子,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空一起去?”
凌逸枫笑了笑道:“我也有几日没有见到大哥了,甚是想念,只是如柳府的案子还没有结,怕是不能和张管事一起去了,张管事见到大皇兄请代我向他问声好。”
“这是自然。”张齐的眼里俱是浓浓笑意道:“说到柳府的事情,我心里还有些疑问,既然柳府被抄了家,柳老爷也问了罪,柳府的嫡系都关进了大牢,为何柳府却没有被抄家?”
乔慕雪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这才是张齐回来的真正原因,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