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雪当下只得将满头的发散了下来,她的发上只戴了几根比较寻常的簪子,只是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将这几根簪子插好。
凌渊虹估莫着她应该已经将自己的整理好了,一扭过头却发现她正满脸懊恼的抓着头发。
她在他的面前素来是镇定的,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他忍不住轻笑道:“怎么呢?”
“不会梳头发。”乔慕雪轻轻咬了咬唇道。
凌渊虹的嘴角微扬道:“我会。”
“你会?”乔慕雪有些好奇地道:“你怎么会?”
凌渊虹一边伸手拉开一旁拉屉一边道:“以前我和母后住在一起,因为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母后费尽心思保护着我。而那个时候的我,唯一能替母后做的便是替她梳头。”
他说完拿起一把牛角梳,轻轻执起乔慕雪的发道:“我来替你梳。”
乔慕雪轻咳一声道:“我真是幸运,竟劳大皇子亲手为我梳头。”
“等我们成亲之后,若你不嫌我的手艺差,我可以天天为你梳。”凌渊虹的嘴角微微一勾道。
乔慕雪想到以后若是都可以过这样的日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轻笑道:“这件事情不错,不过我得先看看大皇子的手艺如何,若是不好的话,我自然要罢你的职。”
凌渊虹听她说得俏皮,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却将脸微微一板道:“那可不成,就算是我的手艺再不好,你再嫌弃,你的发也只能由我梳。”
他虽然板着脸,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藏匿不住,他的那双眼睛里原本就有几分迷雾,在一刻,那双眼睛里的迷雾却更重了。
到此时,她终是看明白了他眼里的那些迷雾到底是什么,而将那层迷拔开之后,他的眼里所余的竟是浓浓的深情。
她轻轻抿了抿唇,笑了笑道:“真没料到你竟也有如此赖皮的时候。”
“我不是赖皮。”凌渊虹将她的发一梳到底道:“这是属于我们的幸福,等我们成了亲之后,我不但要替你梳头,还要替你画眉。”
乔慕雪轻笑道:“我一直觉得画眉这事有些阴柔,你替我画眉会不会有些怪?”
“这有什么怪的。”凌渊虹淡淡地道:“这原本就只是闺房之事,也不会叫人看见。”
“日子久了终究会传出去的。”乔慕雪的嘴角微微一扬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惧内?”
“惧内没什么不好。”凌渊虹轻声道:“对我而言,身边有心爱的人让我惧,我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就怕身边寻不到这样一个人。”
乔慕雪轻轻一笑,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
两人说话间,凌渊虹已将乔慕雪的发束了起来,是时下极为寻常的垂柳髻,虽然不算太复杂,但是要梳好却也不易。
凌渊虹梳好之后再将她之前拔下来的那些簪子替她插了上去,他替她将头发梳好之后却又发现她方才头发散乱的时候更有风情,一时间,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乔慕雪。
乔慕雪见他的目光太过幽深,一把将拉屉里的铜镜取了出来道:“难不成丑得紧?让你这般看着我?”
铜镜不是太清楚,却依旧能看出眼前的女子倾城倾国,她的发竟被凌渊虹梳得甚是工整,这手艺比她自己要强得多。
她微惊道:“渊虹,真没有料到你竟还有这样的手艺,当真让人吃惊。”
凌渊虹却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略带茧意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她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凌渊虹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那双眸子里的情意似要漫出来一般,他轻声道:“我在想,我们的婚期要是再提前一点就好了,那样我便能天天看到你的青丝散下的样子了。”
乔慕雪听到他这句话想起了张学友那一首《头发乱了》,她的面色微红,再想起两人在车厢里的事情,脸就更加红了,她轻咳一声道:“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