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董卓很可能招抚马腾韩遂,但眼下情况,姬平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先了解情况,再见机行事了。他的思路转向冀州:“袁绍和公孙瓒情况如何?”
祝奥道:“袁绍和公孙瓒在界桥对峙,不断集聚兵力,大战爆发只在近日。大兄,依你看,公孙瓒和袁绍谁胜谁负?”
姬平笑了笑,反问道:“小奥,你怎么看?”
祝奥迟疑了下,道:“依小弟看,公孙瓒多半会胜。”
“说说理由。”
“公孙瓒在东光以三万破三十万黄巾军,气势勇不可当,如今压在界桥的兵马超过四万,精锐骑兵超过一万,而袁绍刚得冀州不久,人心未附,手下兵马不过两万,还要分出一半的兵马防御冀州南部的黑山军,以少对多,以弱对强,界桥战场地势又利于骑战,奔袭冲击之下,袁绍情况堪忧。”
姬平摇头道:“从表面看,战役双方的兵力多少、兵力配比和战场地利固然能左右战局,但战争的迷惑性就在于影响胜负结局的因素太多了,除却天时地利两大因素外,最重要的是人事,最难掌控的却是气运。”
“人事与气运?”祝奥有些迷惑。
姬平道:“一根流矢射杀主将,逆转定势战局,这就是气运!气运的本质在于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而且一旦发生,便能出乎意料之外。只是气运难以掌控,便不多说。只说人事,人事者,主、谋、将、兵。”
“如今界桥之战,二主为袁绍和公孙瓒,公孙瓒以战起家。然这几年顺风顺水,势力扩张,东光大胜之后。势力更是延伸幽冀青三州,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诸侯。逐渐失去起初之心,勇而刚愎,骄而自矜,寡谋武断,全然无视袁绍。
反观袁绍,年轻时便善于隐忍,谋定后动,讨董之战后几经波折。正是亟待爆发之时,最重要的是袁绍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丢了冀州他将一无所有,这是袁绍死也难以容忍的,所以袁绍有背水一战的理由和勇气,与公孙瓒的目空一切相比,这是主胜。”
“其次论谋,公孙瓒在幽州,打压世家不用衣冠子弟,虽有些矫枉过正。但也不能说错,但他此举并不是出于政治考虑,而是仇恨世家。对于寒门子弟的任用也是一塌糊涂,看他手下用的那些文人谋士,随军的就一个关靖,还是谄媚贪婪,鼠目寸光。听说公孙瓒还与卜数师刘纬台,还有什么李移子、乐何当之流的贩缯者结为兄弟,拉低自身品位,令贤能敬而远之。本身无谋,又不用谋士。作战骁勇,只合应对异族和黄巾等恃勇之辈而已。到了中原阵战,谋略倍出。恐怕应对就有些吃力了。
再看袁绍,本身懂谋略,手下又有荀谌、许攸、郭图、审配、逢纪、辛毗,虽各有缺点,但谋划水平却是一流之列,其余还有数十个,论谋略,甩得公孙瓒拍马不及。”
“其次论将,公孙瓒以善战出名,本身就是一员猛将,反观他手下猛将不多。田楷、单经能力不论,如今各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兖州刺史,不在界桥;从弟公孙越死于豫州;公孙范、公孙续能力不显;白马义从的统领严纲倒是勇武,但不过武夫一个,武力未必比得过公孙瓒,刚愎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唯有赵子龙智勇双全,当世顶尖上将,却因出身冀州,不懂曲意奉承,不得公孙瓒重用。
再看袁绍手下,淳于琼曾任西园八校,与袁绍、曹操同列,颜良文丑武力远过严纲,可压公孙瓒,高干、朱灵、蒋奇也非凡子,余者还有马延、焦触、张南大小二十余将,是以袁绍将胜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