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索性将佩剑收起来,“我是为你好,大丈夫量力而为,逞强只会让自己更狼狈。”
阿文睡得迷迷糊糊的,耳朵边上嗡嗡嗡的响,她倏地一醒,摸着胸口有些颤抖的哨子,心头一跳,言慕在这里?
她想也不想的就翻身下床,因为太着急,木板床被震的咯咯作响,她动作一滞,听着帘子另一边依旧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穿好了鞋踮起脚尖走了出去。
帐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几根火把照出一点微弱的光,她摸着心跳如鼓的心口,试探着、小声的喊道:“言慕----言慕是不是你?”
“你怎么还没睡?”
身后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阿文轻叫了一声,又听出是无忧的声音,转过头怒道:“人吓人吓死人,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啊。”
无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在叫谁?”
怔了怔,没等阿文回答,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阿文问了句。
“睡觉。”无忧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进阿文的耳朵里,人已经走出了老远。
阿文被弄的莫名其妙,这一闹,也忘了自己出来是做什么的,转身掀了帘子进去。
武清看着分开的两人,问道:“阁主,您千里迢迢的过来,为何现在又不和她见面?”
言慕沉默了半响,才缓声道:“只有思念达到内心无法承受的地步,她才会真正的看清自己在乎的到底是谁?她会主动找我的。”
武清呆呆的看着言慕,不怕死的道:“那阁主是因为受不了内心的思念,所以才赶过来的?”
言慕表情一顿,幽幽的看了武清一眼,“寒池那边的事你接手去办,一个月内给我答复。”
武清表情苦涩:“阁主,那里可是极寒之地,您知道属下练的是纯阳的功夫,这---”
“你觉得现在有些热,我就让你去凉快凉快,有什么不满的?”言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武清心头的苦楚无人述说,只能奄奄的道:“属下遵命。”
阿文这一觉睡的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听说庄肃已经带了两万士兵去西面宣战去了。
这几天,夏国很少正面出战,两方交战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没超过一万,庄肃气的是咬牙切齿,日日都要去西面叫骂,希望来一场痛快的。
刘玄不擅长舞刀弄枪,与崔浩仁在瞭望台上观战,两人商讨着要使用什么对敌之术。
阿文走上瞭望台来到刘玄身边。
虽然听不清庄肃的人说的是什么,可两万张嘴,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何况是不堪入耳的粗话混话呢。
“庄将军今天是第五天了吧。”阿文忽然问道。
崔浩仁已经从刘玄的口中得知,之前的机关图纸和现在的兵书都是出自后者之手,再加上德妃亲自嘱托了他,让他照看着阿文一些,对后者越发的好奇和佩服。
他沉声道,“是啊,这都第五天了,这些夏国兵竟然能在两万人的叫骂声中隐忍不动,着实可疑。”
刘玄已经习惯了凡事都听一听阿文的意思,不由得看着她,“你觉得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为了拖延,可我们准备充分,足足能够支撑半年,难道他们还能在悬崖峭壁上躲半年?”
阿文托着腮沉思。
瞭望台是专门用来观战的地方,地势高看得远,眼下已经进入了夏季,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地面上,河面上波光粼粼,隐隐还能看到三四个士兵提着水桶在河边打水。
“这周围依附着辽河生存的百姓,大概有多少?”阿文忽然问道。
崔浩仁想了想,“估摸着有一两万,辽河是这一带百姓赖以生存的唯一水源,很多住的稍微远一些的,也是挖渠引水。”
“两万啊。”阿文喃喃一声,眉头微微一皱,“我觉得,这辽河的水有必要让随行的军医查一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