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那两摞书还得挨着挨着摆在架子上的时候,她还是愁眉苦脸起来。
言慕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蹙眉的,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个笑来,伸手轻轻扣了扣门。
阿文已经看到他了,笑道:“往前都是直接进来,这次怎么还知道敲门了。”
言慕走进屋,拿过她手里的几本书,放在架子上,才问道:“你身体可大好了?”
阿文眼皮一跳,他怎么知道自己着凉的事?脑海中又清晰的浮现出唇畔那温柔的触感,她迅速的瞥了言慕一眼,后者却在专心的放书。
她想了想,捂住乱跳的心口,试探着问道:“那个----那天晚上-----你来过没有?”
问完后,觉得脸烧的厉害,她掩饰的转过身,假装去搬书。
言慕手上的动作一顿,阿文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异样,“来过,见你昏迷不醒,就顺便将药喂给你喝了。”
阿文手中的书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整张脸红的冒烟,她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言慕笑了笑,语气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怎么了?”
“啊?”阿文没敢回头,支支吾吾的道:“没什么,手滑了。”
语气这样平淡,与平常没什么不同,莫非是自己想多了?真的只是一场春|梦?应该是想多了,她像是催眠自己似的,捂着发烫的脸,躲在了书架后面。
言慕却跟着她走了过去,看到后者红扑扑的脸,少了平日的冷静,多了几分可爱和羞涩,他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似的,像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眼神竟然也跟着迷离了几分。
阿文呆呆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想,有这样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这面具下一定是貌若潘安的相。
“发烧了?”言慕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继而喃喃道:“果然是有些发烫。”
阿文干笑两声,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问,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又递了几本书给言慕,道:“这些都是后面几排的。”
永安宫内,马氏正在低头缝针线,小宫女进来通报道:“娘娘,太子妃在外求见。”
马氏抬头道:“让她进来吧。”
贾氏迈着莲花步来到殿内,行了一礼,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马氏让她坐下,又命人上了茶,问道:“这会儿没有陪着太子,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了?”
贾氏眼里闪过一抹晦涩,旋即立马掩饰起来,却看着马氏手中的活儿道:“这是什么东西,母后竟然还亲手缝制?”
马氏没有忽略她刚才眼里的神色,问道:“怎么了?可是太子欺负你了?”
贾氏连连摇头:“没有,太子对臣妾很好,多谢母后挂念,只是这会儿太子人怕是在司籍库,臣妾不便打扰他学习,这才来叨扰母后。”
“哪里是叨扰了,本宫正想着与你们这些小辈说说话。”马氏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贾氏看,却是个婴儿的肚兜,她笑问道:“你最近身子可好?本宫听说几天前太子宣了太医去青宫,可是有喜了?”
贾氏脸倏地一红,“母后,这----若是真的有喜了,自然不会瞒着母后,太子那日宣太医,只是给司籍库的阮司籍诊病。”
“阮司籍?”马氏立马警觉,问道:“这怎么回事?一个司籍,也敢劳烦太医去看病?太子这是怎么想的?”
贾氏恍若惊觉的道:“母后您别生气,----这事都怪臣妾,与太子和司籍都无什么关系,阮司籍是因为臣妾才染了风寒,太子也是觉得臣妾不会体恤下人,才会----才会亲自请了太医过去,也算是补偿。”
马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是堂堂太子妃,一个司籍竟然也敢如此猖狂,来人呐,去将这个阮司籍给本宫叫来,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贾氏为难道:“母后,儿臣真的没什么,若是让太子知道了,肯定又要觉得儿臣搬弄是非了,且这件事本就是儿臣不对在先,实在无需大动干戈,儿臣恳请母后,不要责怪阮司籍,她并没有什么过错。”
马氏拍着她的肩膀,叹息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善良了,你放心吧,她若是本本分分的,本宫也不会将她怎么样,可她若是胆敢以下犯上,那这件事便由本宫做主,无论如何,也连累不到你头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