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视野豁然开朗,他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蓝布褂子的壮汉正被那具尸体压住,一人一尸在翻到的车厢里挤成一团,急切间也没办法分开。
难怪那人占了这么好的地利,仍然没能打中吴畏,实在是现在他的姿势太别扭了。
吴畏看到壮汉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他,连忙调转枪口想再接再厉,可惜这人腿上刚刚挨了一枪,巨痛之下手上更加没准,这一枪没打着吴畏,倒差点打到自己的身上。
吴畏又开了一枪,子弹穿过那人身上的尸体,击中了壮汉的右肩,这下壮汉再握不住枪,手枪脱手滑落到车厢的壁板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从那人开枪到吴畏连开数枪又踢飞车厢顶盖,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快到两个人都来不及细想,完全是按照下意识的反应进行。最后经验丰富的吴畏轻松碾压。
看到壮汉的枪脱手,吴畏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多亏路不熟,没找着进关的道,一转眼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王翔也追了上来。他刚才指挥两个卫兵去捉车夫,自己拼了命来追吴畏,到底没赶上。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差点魂都吓飞了,这要是吴畏有个三长两短,把他剁碎也承担不起。
好在吴畏运气不错,王翔追上来的时候,壮汉已经束手就擒了。
王翔把壮汉从车里拽出来的时候,侯成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赶上来。话说侯科长什么时候跑过这么快啊?简直要了老命,站在那里双手扶着膝盖光剩下张口喘了,要不是多少还记着身分,手里的转轮枪都得扔了。
吴畏走过去给王翔搭了把手,看着满身是血的壮汉问道:“我是不是认识你?”
壮汉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他,也不说话。身边的侯成总算是倒过这口气来,张着嘴说道:“马……马大炮?你tm……的……”
说到这里,气又不够用了,只好接着专心倒气。
吴畏听到侯成的话,愣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在监狱里找自己的麻烦,被打了一棍子的牢头吗?
他还记得当初那一棍子也是打在马大炮的右肩上,应该是打碎了肩胛骨,怪不得这小子刚才用右手开枪差得那么多。说来倒是缘分,这次他开枪打的还是马大炮的右肩,另外还饶上了一条腿。
他低下头看着马大炮,问道:“又见面了?”
马大炮这个时候也想了吴畏是谁,脸色一变。他自认是条好汉,不过当初吴畏在监狱里的凶狠程度实在出人意料。再次落到吴畏的手里,马大炮知道不能幸免,没有受伤的左手一翻,把一个纸包塞进了嘴里。
吴畏和王翔都在他的身边,虽然没注意他手里捏着个纸包,但是看到他抬手,仍然不约而同的出手,吴畏一脚踩在马大炮的脑袋上,王翔则伸手拔开了马大炮的左手。
不过两个人毕竟慢了一步,马大炮已经把纸包塞在嘴里,一口咬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倒好像是他胜利了一样。
王翔叫了一声“不好”,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办,吴畏已经一枪柄砸在了马大炮的下巴上,马大炮的下巴立刻耷拉下来,吴畏伸手从他嘴里把那个咬破的纸包拽了出来,发现里面是一种白色的粉末。
马大炮虽然动不了,但是看到吴畏拽出来的纸包里那种粉末已经剩下不多,仍然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只可惜下巴合不上,笑声自然也豪迈不到哪里去,听起来倒像是在哼哼。
侯成总算又倒过一口气来,惊叫道:“砒霜!”
这一声叫得急了,顿时又被咽住,说不出话来。
吴畏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过年了你这是要练三句半吗?
他随手扔掉纸包,向马大炮笑道:“想死?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说完伸手把枪管塞进马大炮的嗓子里用力一搅,马大炮没练过深喉,顿时呵呵连声,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
吴畏把他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的姿势,又叫道:“拿水来。”
王翔三人都带着水壶,连忙递了过来。看吴畏捏着马大炮的鼻子给马大炮灌进去,然后又搅动他的嗓子让水吐出来,手里忙活,嘴里还不忘记解释道:“教你个乖,这叫洗胃,其实我还会灌肠,不过那个是从小电影上学的,今天就不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