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南还沉浸在和偶像在一起的幸福感当中,并没有注意到康南海的异样。再说老康生就一张黑脸,再加上习惯抬头看天,很少低头看人,所以林绍南要注意到他变了脸色还真不容易。
看了纸条上的字后,康南海心思就乱了,又忍了林绍南几句,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转身走开。留下林绍南愕然站在原地,苦苦思索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康南海才找到刚才给自己传纸条的那个服务员——他在国会里算是风云人物,一般的议员都没资格让他正眼看,对服务员们就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刚才根本就没注意到递给自己纸条的服务员长什么样子。结果就是他连着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要找的人。
那个服务员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康导师会屈尊降贵来和自己说话,很是激动了一番。直到康南海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这才说出刚才那个送纸条的人是什么样子。
康南海带着服务员出了国会的大门,张望了一会,也没找着送纸条的人,倒是这时候议员们陆续到了,看到康南海站在门前,都从心里往外诧异,心想莫非今天是世界末日来了?怎么康南海转了性子,又有什么人有资格让他到门前来迎接?
找不到那个送条子的人,康南海心中更加没底,拉住服务员不让他回去。正要再问一遍那人的细节的时候,就看到一辆挂着总参军旗的黑色汽车停在了门前。卫兵跳下车后,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忙着去开门,而是直接执枪站到了汽车的尾部,另一边下来的卫兵则站到了汽车的头部。
车门一开,吴畏穿着一身笔挺的毛呢中将制服走了出来,在他的胸前,挂着一枚一级宝鼎勋章,翠绿的松叶衬着红色为主的勋章,显得鲜艳夺目。
康南海一向看不起军人,如果是平时,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但是现在正是神思不属的时候,就没能来得及。
吴畏的车就停在康南海的面前,吴畏下车后,正好面对着康南海,两人相距不过五六步,倒像是康南海在专门欢迎他一样。
吴畏也没客气,向康南海拱手笑道:“让南海兄久等,恕罪恕罪。”
康南海一愣,下意识的拱了拱手,这才意识到上了吴畏的当,这样一来,岂不是坐实了专侯吴畏的说法?
吴畏可没给他开口辩解的机会,伸手拉住康南海,笑道:“南海兄可是等人?”
天地良心,康南海真想说“是”来着,可是也知道这件事不好承认,只好干笑了一下,摇头否认。
吴畏笑道:“既如此,时间也快到了,咱们就进去吧。”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康南海就走。
康南海虽然生得健壮,却是妥妥的文人,哪里能够和吴畏角力,让他一拉,身不由己的跟了过去,百忙当中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那个服务员还是没有看到送纸条的人。
吴畏心中暗笑,也不说破,和康南海有一搭没一搭的进了大厅,然后和康南海拱手告别,倒显得颇有些依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