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中还想着这件事情,我早就在母妃死的时候和她一起了……”景流年淡淡的说道。
顾云罗心里一窒,一股泪意直冲眼眶,被她硬生生的止住!
这就是这个男人所经历过的事情吗?所以他的心中,才会有这样的仇恨,才会忍辱负重的在别国崛起,而后去毁灭曾经施加给自己这些痛苦的人?
他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苏安槿呢?江游陵呢?练彩裳呢?还有那些天问楼不知道名字的众人,是不是都曾有过这样的过去?
“云罗,你看,这个世界上,永远有在你想象之外的残忍。”景流年叹了口气,“我今天把这些讲给你听,就是希望你明白,或许你当初,被人丢到乱葬岗时,已经觉得那是惨无人道,但是还有的人,经历过比这更惨无人道的事情……”
“你并不了解天问楼之前的岌岌可危,并不了解我这些年在北漠的艰难危险,并不了解安槿在帝京的如履薄冰,并不了解游陵面具下的那个禁忌……你看,云罗,你什么都不知道!”景流年忽然提高了声音,“既然如此,你凭什么看不起,凭什么怀疑,凭什么指责!”
顾云罗垂眸,半晌,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确实,她没有资格去指责这些人的残忍,尤其是在知道他们的身不由己之后。
那样的一条不归路,除了退无可退,谁会愿意踏上去?
她之所以觉得不可接受,不过是因为苏安槿平日里的清风霁月,江游陵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给了她一种错觉——这些人,即使活得不容易,但是活得很好。
好么?
不,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