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哈哈大笑,热泪横流,指着北方笑道:“奴酋暂且嚣张,这辽东让与你又有何妨,且看我定边军和川浙男儿,自此与尔争锋辽南,战遍这辽东的绿水青山,至死方休!”
三军欢呼,士气高昂,战意滔天。
沈重又向南郑重而跪,仰天大呼:“圣天子在上,列祖列宗在上,国事艰难,辽东离乱,当有豪杰赴难。定边军一万五千男儿,川浙军七千好汉,于此立下铁血誓言。哪怕日后穷困潦倒,哪怕日后兵甲不全,哪怕日后身死名灭,哪怕日后万劫不复,吾等匹夫,愿为天子而战,愿为国家而战,愿为黎庶而战,愿为大明二百年辉煌而战,愿为华夏万载而战!”
陈策跪倒,对着南方悲呼:“臣愿战!”
童仲揆、戚金、秦民屏随之跪倒,热泪而喝:“臣等愿战!”
七千川浙男儿轰然而跪,热血怒吼:“吾愿战!”
铁毅及麾下千军昂然跪下,拱手嘶喊:“吾愿战!”
吴天武、李晟和四千定边军将士三心二意跪倒,故作豪迈喊道:“吾愿战!”
李晟偷偷打量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沈大人,又瞪了一眼麾下偷偷窃笑的军卒,然后心有余悸地向吴天武问道:“大人这戏演得是不是过了,等陈总兵领着七千热血沸腾的好汉到了须弥岛,瞧着咱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白银成山,生活安逸,身边还有两三个朝鲜小娘子伺候,会不会和咱们翻脸?”
吴天武无所谓地坏笑道:“先骗过去再说,反正辽东失陷,没了蒋海山的船只,他们也跑不了。再说,大人不是说了么,日后,这日后两字大可推敲,进退自如啊。”
沈重得意地起身,微笑着扶起川浙诸将,又挥手下令三军起立。
陈策问道:“沈大人,我军下面行止如何,可是直接退往辽南。这辽阳若是就此束手不理,老夫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
沈重笑道:“定边军和川浙军皆是英雄,岂能作此让人齿冷之举。鞑子铁骑正紧追不舍,就让定边军万骑向南,先引开鞑子的追击。尔等随我步行,西进威宁堡暂避如何?”
陈策不明所以,问道:“威宁堡?这与辽阳会战有何关系?”
沈重坏笑道:“没什么关系,就是多了条与辽阳贯通的河流,太子河!”
吴天武摇头晃脑鄙夷道:“又是水攻。不是火就是水,还能不能有点新意?”
瞧着呆头呆脑的李晟,吴天武急忙一扯,说道:“还不赶快跑,忘了在赫图阿拉掘浑河时遭的罪了?”
李晟怜悯地看着川浙将士,摇头叹道:“七千铁血勇士啊,刚刚糊弄收编了人家,第一个任务就让他们当苦力河工,还要不要脸?”
川浙大军雄纠纠气昂昂随沈大人开赴西方,他们将逐渐认清沈监军的嘴脸。对沈监军的无耻知之甚详的定边军,在吴天武和李晟的率领下,拉着似懂非懂的铁毅,万马向南,急急如丧家之犬。
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的三万铁骑,如篱笆一般,向辽阳方向横扫而来。天命汗三万大军,气势汹汹,铁流滚滚,直扑辽阳。
登州水师押着一万多颗蒙古鞑子的级,到了京城德胜门外。而罢官归家的熊廷弼,傲然走入了皇城,就要接受天子的垂询。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