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季兰双腿一夹,纵马冲阵,将两个拦阻的明军撞飞,未等举刀攻击,一把铁钩就对着自己挥来。哈季兰侧身让过,举刀就剁,谁知那明军毫不躲闪,掉过尾部的圆环就凶狠砸来。哈季兰无奈,只好用刀磕飞明军奇怪的兵器,纵马向前继续杀去,谁知两侧的奇怪武器不停向自己挥舞,一时间抵挡躲避,弄了个手忙脚乱。
一个川兵忽然飞身扑上,根本不理会哈季兰的大刀,手中的砍刀直接向哈季兰挥去,竟是不要命的同归于尽。哈季兰连忙用刀封挡,余光看见左侧又一个明军扑来,大刀抡圆了直接剁下。哈季兰无可躲避,只好翻身下马,让过必死一击,大刀舞动了一圈,想要逼退围上来的明军。可是一个明军用身子硬抗,手中的大刀和其他同袍的武器一齐指向哈季兰。
哈季兰连忙翻滚,躲过了明军的围攻,忽然腰部被人抱住,一口白牙咬向自己的咽喉。哈季兰手肘向后一磕,那明军口吐鲜血,可是血盆大口毫不迟疑,一口咬断了哈季兰的喉结。哈季兰的脖子立即喷出血线,头脑开始模糊,嘴里喃喃问道:“定边军,什么时候,也敢拼命了?”
数百个定边军倒下去,数百骑镶黄旗勇士殒命,八音瞧出了不对。看着阵列奇怪、军阵森严有序的明军,如此陌生如此悍勇,八音醒悟过来,自己面对的是比定边军更加善于厮杀的铁军。
八音回头喝道:“情况不对,格图肯,撤兵!”
鞑子的号角响起,镶黄旗铁骑纷纷回身就走,向明军阵外冲去。只是进来容易,出去却难,戚家军远近攻击,白杆兵以命搏命,将鞑子铁骑杀得横尸一片,伤亡惨重。尤其是攻入大阵的鞑子步卒,没了战马的冲撞,又跑得气喘吁吁,体力不足,瞬间就横死小半儿。
八音放开马速,口中不停下令,或冲阵或合流或侧击,将戚家军的军阵冲得大乱,领着残兵败将逃向阵外。戚金不甘地看着就要冲阵而走的鞑子,若不是麾下士卒体力不支,如何能让鞑子来去自如。
八音大军刚刚冲出明军奇怪的军阵,便高声下令:“回头再战,明军体力不支,用骑射攻击,不可近战!”
还未等铁骑掉头,北面尘烟滚滚,万马奔腾,不知道多少明军铁骑挥师杀来,正是来与沈重会合的吴天武部。中央是李晟,两侧是铁毅和吴天武,瞬间而至,一下子将镶黄旗拦腰截断,火铳鸣响,手雷轰炸,马刀挥舞,镶黄旗非死即伤。
八音高喝:“撤!向辽阳,给父汗报信!”
幸存的一千五百骑随着八音向南逃窜,而吴天武部得势不让人,追着镶黄旗步卒就大砍大杀,两里内一路尸骨。
当最后一个镶黄旗步卒倒下,当最后一个溃散的镶黄旗步卒逃入山林,当八音率领麾下千余骑与定边军拉开距离,身后的明军被阴暗的沈大人逼着,齐声高喝:“八音娘子听仔细,沈重相公爱死你!铁骑洪流谁先至,辽阳城下比高低!吾今率军从此去,须弥岛上观风雨。万水千山总是情,再点红烛春宵叙!”
呼声才落,笑声又起,然后就听轰然一声,拦阻太子河的石坝崩溃塌陷,滚滚洪水一涌而出,向辽阳怒吼着沸腾而去。
八音气得脸色苍白,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伏在马上晕了过去。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