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难得脸上一红,喏喏问道:“然后呢?”
魏忠贤冷笑道:“第二天开始夸功,模拟攻伐建州、死守辽阳。第三天重现辽沈辽南大战。倒是第四天最规矩,领着皇爷围着堪舆推演了奔袭辽沈的战役。第五天开始,嘿嘿,引诱天子为帅,带着七千骑兵营纵横京师方圆百里,踩烂了百姓的庄稼,焚烧了房山的林木,掘了永定河水,挥师佯攻了通州。若非孙承宗和咱家千里追踪,苦苦劝谏,这京师都让他们祸祸光了。”
听了魏忠贤的讽刺,即便以沈重高度的脸厚心黑,也不由闹了个脸色赤红如血,口才无双却无话可辨。瞧着定边军军营内恢弘的声势,沈重赔笑着低三下气问道:“幸亏有魏公和孙学士,想来接下来就只在军营内折腾了吧?”
魏忠贤点头咂嘴道:“咱家后悔啊,还不如让他们出去折腾,好歹眼不见为净。这些日子,不是攻城就是守城,不是冲阵就是打援,每日里军号不停,炮声不断,火铳齐鸣,地雷震天。后来更离谱,开始大修工事,布设机关,甚至还挖了一条通往内城的地道,弄得京师里面处处塌陷。内阁打上门去质问,吴天武那个痞子,还得意猖狂地不服,说京师防御不足,为了天子万全,要给天子修条通往皇城的密道。”
沈重捂住双眼,嘴里喃喃骂道:“吴天武你个兔崽子,害得老子没脸见人了。”
魏忠贤苦笑道:“这些还罢了。”
沈重大惊,脱口问道:“这些还罢了?”
魏忠贤笑道:“东海可知皇爷和定边军此时在做什么?对了,还有信王!”
沈重迷茫问道:“不就是演练攻城么?”
魏忠贤坏笑道:“关键是要攻那座城?”
沈重可怜兮兮问道:“不会是北京城吧?”
魏忠贤哈哈大笑,指着沈重摇头叹道:“果然是什么人玩什么鸟,正是我大明军政中心,煌煌帝都北京城。吴天武放言京师城防虚弱,上次区区一千定边军铁骑,就将京师弄了个鸡飞狗跳,若是催动七千骑兵营突袭,京城可一战而下。结果皇爷认可,信王不服,双方便推演了三天,分别制定准备了攻防兵略,还调来了一万京营将士,今日便开始实战模拟。”
瞧着无地自容的沈重,魏忠贤苦笑道:“东海责备我们现实,坐视你在刑部受苦,让你足足呆了一个多月。咱家冤枉啊,东海可知,乃是皇爷和吴天武怕你出来碍事,故意任你待罪大牢的缘故。最后还是咱家以威海卫供奉一百万两银子为由,才逼得天子不好意思,开恩下旨赦你无罪出狱。就是这样还不许马上放人,东海可知他们准备今日模拟之后,便策划实攻试探京防虚实吗。”
看着沈重目瞪口呆,魏忠贤更是感同身受,对沈重交心道:“咱家是以红毛番犯边,趁着天子心不在蔫的时候,讨得接你出狱的口谕,你小子这才重见天日。东海,走吧,为了京师,为了大明,领着那群土匪赶快下海糟蹋藩国西洋去吧,这才是咱家催你快走的第三个原因。”
沈重仰天长叹,对魏忠贤坚定说道:“你放心,我们马上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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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