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笑道:“定边军另有打算,正在日夜苦训,可不会在这没有油水的澎湖浪费精力。”
南居益笑道:“真蜡、暹罗还是寮国?”
沈重笑道:“交趾还没下,哪里有那么远的考虑。”
南居益哈哈笑道:“那便还是交趾了,可是吴天武赢了?”
沈重摇头笑道:“莫氏在金城为郑氏所败,正在高平重整力量,而腾出手来的郑氏,已经分兵南下准备驱逐吴天武。”
南居益笑道:“交趾北地皆被定边揉虐狼藉,如今勉强对阵吴天武的劲旅,必是大败亏输之局。”
沈重笑道:“等吴天武击败了郑氏主力,虚弱的莫氏便会再次南下,便是蒋海山登陆会安港之时,也是我重兵横扫南部藩国之日。”
南居益笑道:“郑氏未灭,莫氏阮氏还未开战,定边军先下会安港,会不会太早了。”
沈重笑道:“便是吸引住阮氏的主力,为莫氏赢得南下的良机。”
南居益愕然道:“交趾大战在即,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不着急?”
沈重没好气道:“不是帮你练兵吗,即便我走了,也影响不了澎湖的大局。再说了,我辛辛苦苦忙碌了三个月,总得瞧瞧荷兰人的热闹,否则岂非便宜了你。”
七天后,高文律清点完储备,找到宋克苦笑道:“将军,我们该走了。”
宋克叹道:“两万余人,将近三个月的消耗,他们到底储备了多少物资?”
高文律摇头说道:“我们只有巴达维亚,他们北面是帝国,南面是马尼拉,西面是大员,物资当然不会缺乏。”
宋克愕然道:“他们在大员有据点?”
高文律苦笑道:“语言不通,俘虏说他们曾在西面修整,我还以为是金门,这两日才弄明白,原来大员北面,便有他们的要塞,而且规模不小。”
宋克目光闪动,半晌问道:“是明国军队,还是他们?”
高文律肯定说的:“明国军队,叫做定边军,是明国勋贵威海伯统领的劲旅。以我们面对的明军实力来看,应当不是那支神秘而强大的海盗。将军若是离开澎湖,那大员南面便是最好的选择。”
宋克点点头,对高文律说的:“用猛烈的炮火掩护,我们放弃妈宫澳,向风柜城撤退。”
高文律问道:“将军,您准备继续消耗敌人吗?”
宋克摇头笑道:“他们的物资源源不断,战术又是一副与我们拼消耗的决心,我们物资匮乏难以长期坚持,要做好离开澎湖的准备。等我们到了风柜城,一边与他们消耗,一边让李的人出面谈判,并派出战船,向巴达维亚求援,让库恩总督同意海军回航,准备接应我们离开澎湖。”
高文律点点头,向宋克敬礼后说道:“将军,我完全服从您的命令,只是若是将军离开这里,请为我留下部分人力和弹药,我愿意坚守风柜城,坚持到最后一刻。”
宋克苦笑道:“上校,你仍坚持为雷耶斯佐恩将军复仇吗?”
高文律摇头道:“为雷耶斯佐恩将军,更为了荷兰军人的荣誉。明国军队的战力地下,靠得便是围困消耗,若是我以少部死守,最后崩溃的便是他们。那时候我们便可重返澎湖,我也将起为雷耶斯佐恩将军复仇的火焰。”
妈宫澳的火炮猛烈起来,尤其是对南方通道的覆盖,在一轮轮火炮的打击下,高文律指挥着八百士兵起了攻击。火炮疯狂肆虐,火枪轮流齐射,王梦熊装模作样抵抗了一会儿,便非常有眼力价地让开了通道,领着虚兵登船离开了澎湖岛。
当荷兰人开始突围,马公湾的火船齐出,聚集了整整一百艘,向靠近欲要接应的荷兰舰队起了猛攻。当西蒙少校寡不敌众,脱离战斗驶向风柜尾的时候,一百艘明军炮船齐出马公湾,向绵延奔赴风柜岛的荷兰人扑去。
身后是猛攻过来的万余明军,右侧海面是欲要登陆封堵退路的明国水师,宋克和高文律命令士兵抛下辎重,轻装快速撤离。可是当他们抵达澎湖岛和风柜岛狭长衔接地带的时候,却惊恐地现海面上的领先一步炮船并没有登陆,而是纷纷用火炮瞄准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南居益和沈重放下望远镜相视一笑,沈重得意地说道:“命令齐射,告诉他们瞄准了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二百股火焰升腾,两百股白烟爆出,两百声巨响轰鸣,两百颗炮弹覆盖了陆地。短暂而狭长的陆地上,是横飞的炮弹,是狰狞的铁球,是翻滚弹起的力量,是积攒了三个月的怒火。
一具具碎裂的尸体,一支支飞舞的残肢,一堆堆血肉碎骨,一群群哀嚎逃遁的西夷。
看着脱离死亡地带,向风柜岛深处散开溃逃的红毛番,南居益叹道:“可惜装药不便,只有一次齐射。”
沈重笑道:“十之二三的伤亡,我千余浴血的将士,可以暂时瞑目了。军力不足,战术弥补,这便是大明的悲哀,而变了的定边军,却已在交趾释放着领先的力量。”(未完待续。)
PS:感冒头疼,状态不好,今天只有一章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