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低头一看,连忙坏笑道:“不好意思,指错了。不过堂堂威海伯,曾经的啊,赫赫定边军之帅,过去的啊,岂能说话不算数,错了也得认,倭国上下,我就不好意思笑纳了。”
听到沈重话里的讽刺意味,袁可立鄙夷道:“你小子就是故意的,装神弄鬼、虚头巴脑,还好意思说老夫。”
沈重嘻嘻笑道:“中南的粮食桑麻,倭国的银子人力,吕宋的黄铜港口,南洋的木料铁矿,非洲欧洲的航线,通往美洲的商路,一边和西夷谈谈打打联络感情,一边施舍中原展定边,这便是我的意图,用一年时间来实现,还不算太贪吧?”
南居益和袁可立一边吃惊沈重的手笔,一边鄙夷沈重的人品,而蒋海山摸着脑袋苦笑道:“大人,别说南洋,就是四海,老子也不在话下。只是凭我定边军此时的力量,仅仅一年便控制整个南洋,末将可不敢保证。”
沈重冷冷瞧着蒋海山,冷冷说道:“瞧着你匪气冲天,横行无忌。可老子看你骨子里还是小门小户,没有出息。让你指挥水师,老子才是心里没底,不敢保证实现控制南洋的意图。”
众将轰然而笑。纷纷附和沈重打蒋海山的脸,沈重却鄙夷地指着他们,冷声喝道:“乌龟别说王八,大哥别笑二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看着张牙舞爪,实际上都是披着狼皮的绵羊。”
定边军如何认过怂,又是当众被沈重打脸,不由纷纷怨声四起,拍着胸脯吹嘘自己野性十足。
沈重冷笑道:“让你们离开中原,一个个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为了赖在婆娘怀里吃奶,跟人家不干不净、勾勾搭搭。别说和三五艘船便敢远渡万里的西夷,就是同背井离乡谋生的沿海百姓都比不了。”
被沈重说到死穴,众将不由低头苦笑。虽然不敢争辩,可是板着脸却并不心服。
沈重自然明白,便指着堪舆说道:“拿一个吕宋,五十艘战船,七十艘福船,足足两万远征的部队。知道人家西班牙当初到吕宋,用了多少人吗,百余人,拿下马尼拉用了多少人,三百余。西班牙人征服美洲。知道第一批兵力出动了多少,仅仅有四百名步兵,十五名骑兵,十门重炮和四门轻炮。第二次多多了。居然浩浩荡荡有八百五十名步兵,八十六名骑兵和十五门门火炮。”
瞧着众人不敢再吭声,沈重火上浇油道:“老子知道你们,成天笑话十几艘战船千余士兵就敢骚扰南海的荷兰人,可你们知不知道,控制了天竺、马六甲、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总共也不到三万人。咱们打一个交趾都用了两万,占了整个南洋荷兰军民的八成多,你们还好意思笑话人家?”
吴天武低声喃喃道:“不是大人教的吗,未战先留退路,不算胜先虑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如今却笑话我们。”
沈重没好气道:“那是因为你们烂泥扶不上墙,旦使你们野心勃勃,战力无双,老子至于跟护孩子一样用兵吗。老子前几个月就和方得说了,定边军实力已足,南洋的西夷还够不成威胁,南洋的蛮夷还未开化,也该是你们这些兔崽子成材的时候。我命令!”
听到沈重的冷喝,马成以下刚刚被说蔫了的众人,立即挺胸抬头齐呼:“末将在!”
沈重指着堪舆喝道:“跟葡萄牙商船探查四海的士卒都回来了,张劳,万贯与你换防,年后领着你的破船离开马尼拉,给老子摸清美洲的航线,只许考察不许迎战,全须全尾得给老子回来。”
见张劳领命,沈重便瞅着孙耕牛笑道:“别趴在蒋海山怀里吃奶,年后给老子确认非洲航线。”
见孙耕牛一脸兴奋,沈重便扬声说道:“王福守住会安港,等李晟的骑兵营稳住中南诸国,你的任务便是确保广州至巴达维亚的安全。”
随后沈重朝蒋海山喝道:“命田大壮驻扎基隆,和万贯一南一北看住澎湖和台南!姜大丹攻略婆罗洲,老子要人力和木料,薛勇探索南面大陆,听说上面不仅地广人稀,而且有规模巨大的铁矿。方得在巴达维亚至马六甲显示力量,看情况在马六甲筑城。你领着郑旭赴东海,为明年远征倭国做准备。”
见沈重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十大舰队剥离得干净,蒋海山苦着脸应是,沈重笑道:“台湾的船厂日夜不休,齐鲁的百姓天天苦训,等定边水师再扩张一倍,有你得意的时候。各个舰队需要多少步营,你自己和马成、吴天武商量去。”
不理蒋海山白日做梦,沈重对马成喝道:“除一部领着吕宋土著督造台湾,将朝鲜人都征召入军,等训练完成便并入步营和水师。”
等马成领命,沈重便扬声喝道:“打今儿起,定边军断奶了,拿出天地会海盗的气势,给我搅翻南洋东海的巨浪。记住,南洋,我只要南洋,一年后务必将万里南洋,变成我皇明的内海。”
看着豪迈而呼的沈重,南居益热血沸腾,袁可立眉飞色舞,马成以下几十位总兵大将,更是神采飞扬,一齐拱手高呼:“起波东海,搅翻南洋,我定边军威武!”(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