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惊醒过来。
她身上的痒痒继续,而且奇痒无比,她只好挠啊挠,不停的挠。
她又再作了恶梦。梦到她不停地挠痒痒,挠啊挠,挠啊挠,不停的挠……到后来,她脸上的皮,手上的皮,身上的皮,一点点的给挠下来,挠到最后,她变成了跟剥了皮的王二娘一样,没有了人皮,浑身血淋淋,仿佛一只巨大的屎屁虫,而她的奇痒还是无法止,她的手不停的往身上挠,挠啊挠,挠啊挠,挠啊挠,挠啊挠……
那场面有多恐怖,真的很恐怖!
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冯清的精神走向崩溃的边缘,整天就喃喃:“鬼,鬼呀!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痒!我好痒啊!我不要……不要……不要把整张人皮都给挠下来!鬼,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鬼,放过我……放过我!不要!不要走过来!怕!我怕!不要过来呀,不要……”
冯清疯了。
她手舞足蹈,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是笑,要不就喃喃自言自语,谁都不知她说些什么,偶尔只到“太后”,“陛下”,又偶尔听到她说:“你害了我,害我得好苦”——这个“你”,谁都不知她指的是谁。
然后有一天早上,衙役看到冯清安安静静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喊了几声没反应,走了过去一看,原来冯清死了。冯清的身子僵硬,一张脸孔异常的惨白,眼睛怪异地圆瞪着,死不瞑目,她的眼角底下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似是很不甘。
不甘又如何?
这,大概是命中注定,她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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