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席莞尔一笑,“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和本王一起抽的不还有师太你吗?”
我心里不由的一慌,要算起演戏,我实在没有容席的功夫深。不过,我面不改色的说道,“施主真是说笑了,老尼一直受福光照料,佛祖自然不会指老尼,倒是施主你……如果施主不信老尼说的话,以后发生了什么,可别怪今日老尼没有告诉你。”
“师太的嘴真是妙,本王都被你说服了。那受佛光照料的师太你,有什么办法能解本王的灾?”
我的眼珠子疯狂的乱窜了两圈,想要憋住心底的喜悦,“只要施主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定能解血光之灾。”
说着,我装模作样的把佛珠立于眼前念词。
容席微笑着盯着我,我隐隐约约从他的狐裘中看见珠玉制成的璎珞,挂在他那细长的脖子间。他的脸就停在烛火的边缘,在红光的照耀下,他的面部柔和,好像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让人的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温暖,他的笑容总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为他跨过千山万水。
我心虚的移开视线,不在打量容席。
“师太的意见本王考虑考虑。”容席将扎在腰带上的宫绦取下来递给十里,这块宫绦是用一整块龟壳制成的骨雕,上面还带着流苏。他递给十里,弯着眼角吩咐,“把这个给住持看,我们先在这住一段时间。”
十里好像有些不太愿意,冷着表情并没有去接容席的宫绦。
容席也不急,耐心的解释,“十里,父王去世,本王还没有来得及替他守孝。不如就向皇帝请旨,我们在这里守孝半年,太后也喜欢这里。本王这个孙子平日里不能多陪在她的身边,现在也可以借这个理由,和太后呆在一起。”
十里这才接过宫绦,将它捏在手心里,“全听王爷吩咐,属下去去就来。”
十里的头发雪白,六年来,他的头发长了,直直的盖在腰间,看起来十分的英姿飒爽。我勾了勾嘴角,讥讽地盯向十里离去的背影。
这么多年,十里替容席做的亏心事应该也不会少吧。如果说十里是容席的一把剑,那我就折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师太的脸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容席说着,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佛前,往香炉中插上了三根香烟,“偶尔的时候,坐在佛前祈祷听禅,也是人间的一种美事。”
端晴和竹绿凑过来,我笑眯眯的看了她两一眼,想要让她们宽心,我可不会给她们惹什么祸。
只不过竹绿看我的脸反而比刚才的显得更忧,走上前扯了扯我的衣袖,“师太,今天人比较少,我们还是早点回屋去准备下午的祈祷。”
竹绿不提醒,我差点自动的忽略下午的祈祷。
祈祷——不,这两个字我现在不敢想,不敢提。就这样吧,先略过略过。
“这不是容王爷吗?”住持的声音从殿门口传过来,他的身边除了跟着十里,还跟着几位僧人。
好几天不见住持,他的脸好像更黄了,圆圆的下巴上,飘着雪白的山羊小辫。他的肩膀略宽,手上拿着住持方丈,走路的时候会咚,咚,咚敲着地。说起话来,声音雄厚有力。
他们一见容席的身子转向他们,同一时间跪倒在地,“贫道不知,竟然是容王爷驾到,不知道容王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