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块海绵,软绵绵的,浑身无力,任人挤压。相比之下,我的心要比什么都要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容席的一颦一笑从脑海里一一划过,竟让我浑身颤抖。
“姑娘,姑娘……”
好像有谁在喊我,这声音怎么跟竹绿有点像。
“姑娘怎么还不醒,太医明明说姑娘这两天就会醒过来了呀。容王爷都醒过来了啊……?”
“姑娘一向讨厌容王爷,如果告诉她容王爷因为十里的事情而囚禁在宫中不许回府,她会不会高兴呢?”
“他现在还能走了呢。”
什么,容席被囚禁在宫里头,还能走了?
我的眉头情不自禁的皱起,睁开了眼睛。
竹绿发现我醒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接来一杯水。端晴扶起我,竹绿将水喂进我的嘴里。
“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来,赶紧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端详了下四周,发现这间房间既不是慕容夙王府中的屋子,也不是太庙中的屋子。这间屋子要比之前的要富丽堂皇的许多,有一屏风隔间,屏风上面镶嵌着做工精力的云纹。还有一块垂地的帘子,帘子旁的红檀木架上挂着钧窑白瓶,白瓶上插着几束百合。墙壁上还有一个五边形的窗户,上面铺了层砂纸。
这里是哪里?
竹绿好像读懂了我的疑惑,“当天姑娘伤重,太后就把你和容王爷一起带回宫里,让太医救治。”
“什么?哈哈,我就说嘛,我们可以离开那个见鬼的太庙了。”我的心情一下变得好了许多,“那等会了吃了饭,我们去太后那里给她道个谢。”
“姑娘,王爷吩咐不要打草惊蛇,让姑娘先按兵不动。”
“你们放心,我不会在拿自己去开玩笑了。你们且去,等会我们去太后那里。”
我特地梳了一头的随云髻,这个发髻方便随意且好看,多用于仕女,让我显得不那么风尘仆仆,能增加太后对我的好感。我还特地配上了一根步摇,戴步摇最能考验一名女子的端庄温婉。最后,我穿上了一件粉白色的留仙裙。
我刚走出房间,就有一名太监和几位轿夫迎上来,太监尖着嗓子,“沈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后让咱家候在这里,只要姑娘一醒过来,就带姑娘去麓水轩。”
我点点头,弯腰进入轿中,刚坐稳轿夫就把我抬了起来。我伸手,略略的掀起窗纱。
皇宫果然就是皇宫,气派非凡。成群结队的丫鬟侍卫时不时来回穿梭,我们也穿过了各宫各殿,有几座宫殿殿前的梁和柱子以及门阑干大多刷上了一层朱红色的广漆,深红色的瓦砖,与钛白色的大理石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们还经过了御花园,里面长着一棵巨大的连理枝。而在附近,还长着一棵豹皮棕树。轿子抬着我们经过了一座桥,桥下开满了荷花。最后,轿子停在了一座湖边。
有人轻轻的敲了敲轿子,“沈姑娘,还请姑娘先下来,太后现在在湖中央的麓水轩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