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门,却见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坐于梳妆台前绣着女红,荣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瞧去,却又是娄桂华没错。
荣轩屏退了宫人,朝娄桂华走过去,娄桂华抬起头,见是荣轩,忙站起身请安:“皇上。”
荣轩低眸一瞧,只见她绣女红的手上面针孔淋淋,荣轩心疼地握起她的手,娄桂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荣轩扶着她坐到贵妃榻上来。
看着那些针孔,想她虽歌舞天赋极高,却从没见她绣过女红,于是柔声问道:“怎么想起学这些东西来了,宫中又不是没有尚衣局。”
娄桂华眼睛一酸,滑下两滴泪水,扭过头去不让荣轩看见,沙哑着嗓音道:“臣妾想给皇上亲自做件寝衣,可是手又太笨,学了这几日也没学会。”
荣轩见她身着一身素白衣衫,开始觉得奇怪,但后来明白过来,她被他禁足于此,便是待罪之身,所以才穿上了她最不喜欢的白色衣服来惩戒自己。
荣轩将她搂到怀里,娄桂华再也忍不住委屈,伏在荣轩怀里潸然落泪,荣轩拍拍她后背,安慰道:“好了,是朕的不是,只是冬枝毕竟是潜入你宫中的细作,朕总得给外人做个样子,今日朕就撤了你的禁足令,好吧?”
娄桂华环住荣轩的腰际,声音带泣:“臣妾以为皇上再不理臣妾了呢。”
荣轩一边给她擦拭眼泪,一边口中柔柔地道:“朕怎会不理桂华呢,别哭了,你看看,眼睛都哭红了,成了兔子眼,可怎么是好。”
娄桂华被逗得乐了,嘟着嘴趴在荣轩怀里撒娇,荣轩吩咐外面宫人道:“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好的,今日朕在映阳宫用膳。”
宫人领命而去,荣轩抚抚娄桂华腰身,皱了眉头:“你看,都瘦了许多,今日可得多吃些补回来!”
娄桂华娇柔一笑:“臣妾瘦了倒无妨,只是皇上肯原谅臣妾就好。”
荣轩道:“朕不是说了吗,朕根本没有气恼你,只是给外人做做样子,否则那些大臣定要以为朕有私心偏袒了呢。”
娄桂华忽地道:“哎,皇上,那哈拉汗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啊?”
荣轩想起这事也是颇为头疼,于是道:“现在大祁与念疆的关系还不能闹得太僵,朕决定下个月便将哈拉汗等人放回去,只是,太妃那边朕又要对不住她了。”
娄桂华攀上荣轩肩膀,脑袋贴在他胸口:“皇上又要为难了,臣妾也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是该死。”
荣轩笑得:“太妃豁达,也不至于为了一己私事而置两国关系于不顾。”
“那湛王岂不是又要气恼皇上了?”
荣轩叹口气:“唉,朕怎么做也都是不能两全其美,这恶人朕是做定了。”
“皇上...”
听她娇糯的声音唤着他,荣轩吻了她脸颊一下,然后道:“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朕也不想再花过多的精力去纠缠这件事了,太妃身体已无恙,这寿宴刺杀的风波就先让它告一段路吧。”
娄桂华点点头,二人拥在一起,时不时的对笑一下。
荣轩望向门口处的花盆,心中暗暗想着,今日看娄桂华的言语状态都是真情流露,似乎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加上她被禁足映阳宫,也没有机会去派人掳走宫央,那么,究竟是何人带走了宫央呢?荣轩又排除了一个有可能的人,可是心中忽然更加紧张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