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离忧眉头微皱:“楚公子?怎么,是他让沐大侠跟来的?”
“沐大侠这般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受楚辞吩咐,想来是楚辞去找那位楼阁主太过突然,引得沐大侠怀疑才跟来的吧?”温墨疏又咳了一声,眸中一丝复杂神色掠过。
以楚辞缜密心思应当不会被人发觉意图,而沐酒歌一路跟来只会有两种可能。一是沐酒歌也有颗足智近妖的绝世头脑,即便面对最难看透的楚辞也可以轻松猜出背后打算,然而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从没听说君子楼的豪侠沐酒歌是以聪明才智扬名九州的。
第二种可能则是最让温墨疏担心的情况。
“楚辞去找楼阁主喝酒,是楼阁主发现他有问题,还是沐大侠发现的?不介意的话还希望沐大侠给在下个答案,回去之后也好以此揶揄楚辞一番,省得他自以为是。”
沐酒歌对不动声色的温墨疏全无防备,听他问便利落回答:“当然是浅寒发现的,我哪里有那头脑?浅寒说楚公子来得突然又似找不到交谈话题,很可能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我来的时候正巧见到言姑娘到镇上,想想可能是你们二人约好来逛市集,心里并没太在意,结果就上来晚了。”
“沐大侠能挺身而出已经足够,刚才若不是沐大侠,只怕这会儿我们都是那些刀剑之下的亡魂了。”
温墨疏和沐酒歌一个温润,一个开朗,二人说话竟然意外地投机契合,沐酒歌一时高兴,执意拉着二人去楼浅寒那边喝上一杯。温墨疏实在难却盛情,言离忧也急着找个地方让他歇息安顿,推托两句后便点头同意,唯一条件是她不入内,待亲眼见温墨疏与楚辞碰面后就赶回青莲宫。
傍晚离开深夜回,万一被温墨情发现少不了又是一顿争吵。恋恋不舍与温墨疏作别后,言离忧又匆匆赶回青莲宫,心中难免有些紧张,结果越紧张越不走运,才蹑手蹑脚推开房门,烛灯光芒笼罩里,温墨情冰冷脸色出现在面前。
“暗中幽会很有趣是么?”
也没什么解释就被直接质问,言离忧知道瞒不过温墨情,索性大大方方承认:“很有趣啊,逛了市集还看了烟花,一晚上除了开心没有其他想法。”
“被人埋伏行刺也很开心?好胸襟、好气魄。”温墨情淡淡瞥着言离忧,有千里眼、顺风耳一般,一句话就把言离忧击成了霜打的茄子。
无奈叹息,言离忧摊手:“难不成你在镇上也安插了眼线?也许我该好好推测一下,那些人有没有可能是你派去捣乱的。”
“少贫嘴,这件事晚些时候再与你算账。”难得温墨情没把斗嘴坚持到最后,起身走到门口,敞着房门冷冷睥睨,“钧白醒了,不过反应有些奇怪,我还没问他发生过什么,他反倒问起我来,似乎对自己为什么昏倒毫无记忆。碧箫大概还在房里抄写名册,你先别去打扰她,一会儿换身干净衣服去看看钧白情况。”
“你不去吗?”言离忧随口问了一句,温墨情不回答,身影悄无声息消失。
言离忧有些迷茫,她总觉得温墨情哪里不对头,既不像是在为她擅自离开而生气,也不像是对此无动于衷的表现,便是连一句追问打听都没有,是不是有些淡漠过头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言离忧忐忑不安,在房中坐下又起来不停踱步转圈,越想越慌。
青莲宫中除了尹钧白和碧箫还能被指使外再无其他人,温墨情却能把今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有在镇上的人通风报信,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当时跟踪她和温墨疏的不只有沐酒歌,也许,温墨情也隐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紧盯着她与温墨疏的一举一动。
如果真是温墨情跟在后面,他为什么不及时出现帮忙?莫非他知道沐酒歌会出手所以才藏匿不动?还有那些袭击她和温墨疏的人,看似彬彬有礼颇有见识,与先前遇到的刺客都不同,温墨情会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
呆呆地思考一圈后,言离忧终于止不住去想最让她尴尬的问题。
与温墨疏的吻,温墨情也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