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唐信在追求永恒的道路上也在尽量自我完美,这样的完美是理智层面与思维广阔,他苛刻地要求自己把一切能够设想得面面俱到。
但人脑的复杂远不是理论就能够梳理清楚的,当计划筹谋一件事时,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人脑中乐观区域的神经便开始发挥作用,心怀达到预期成果的幻想,自然而然便会忽略许多细节。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权力越大的执政者而言,需要智囊,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智囊,而是智囊团!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设想完美,思考地面面俱到,一人智短两人计长,越多的人,从更多不同角度去看问题,思考问题,才能够避免rì后亡羊补牢的处境。
有些事,唐信可以交给智囊团去做,宏信集团董事会至少有五个人的思维敏锐比他更强,但有些事,他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成为历史中永不被揭开的秘密。
看到伽利略悲惨的晚年境遇,唐信只是突然情感爆发,在自责中失态落泪,这样的负面情绪不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迅速有效地调整心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让何嫣放心不少。
待唐信喝完糖水之后,他也将时光电视收了起来,何嫣端着空碗离去,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唐信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但就在她走后没多久,从博宁回来天海的夏清盈却敲开了书房的门。
唐信站在窗前回头看了眼她。之前回到家里一脸温柔笑意的夏清盈忽然面sè沉重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 ” ” 。
“如果你是想和我谈儿子的事情,理智地安慰你,我会说孩子现在小,谁天天陪着他,他就认为是自己的父母,等他长大懂事了,他会明白一切。不会对你这位母亲有意见。但如果你不接受,那么,现实点说。你在博宁工作,平均每个星期只在家里待一天,有时候长达半个月儿子见不到母亲,他自然而然对你的印象很淡薄,所以,你不愿放弃工作,选择继续打拼事业,这是你的决定,两者难全。便要有牺牲的觉悟。委屈,也要自己忍着。”
唐信看到夏清盈那沉重的表情,便以为她心中不悦,因为儿子叫程慕妈妈叫的那么亲热,却连让她抱一抱都会哭闹起来。
这一次去太空旅行,不论这段时光会不会留在儿子的记忆脑海中,但唐信始终认为,这是一次对儿子未来甚有益处的旅行,他的儿子。出生就见过宇宙那波澜壮阔的美景,这仿佛无形中是一种人生美妙的起点,如果唐信不惜改变历史,他也期望自己不是平凡地成长,而是从小耳濡目染伟大的氛围与景致。
夏清盈走到唐信身后,默默道:“不,我说过,我不能陪着儿子,期望姐妹们能够帮我照顾他,虽然我心里的确有些不开心,但是,起码儿子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很开心,我做母亲的,自然也心中愉悦。”
“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心里有事要和我说,而且,说出来,可能闹得大家不开心。”
唐信望着窗外幽幽夜景,近rì温度突降,年前的第一场雪估计也不远了。
书 . . ””房内陷入寂静,好半晌之后,夏清盈微微垂首,面sè复杂地沉声道:“前段时间我去了西北查案,那里发生过三起命案,一队年轻夫妇中毒死亡,一位工厂厂长和街道办主任被炸得死无全尸,现场惨不忍睹,龙鹏声称爆炸案是他做的,而我发现,中毒案件,他的嫌疑也最大,对当地市局来说,这三起案件都是悬案,查起来毫无头绪,但是,我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找到了线索。”
唐信昂首闭目一脸肃然,胸口阵阵发疼。
只听夏清盈继续说道:“我将四位死者的过去全部整理出来,他们的人际网络,他们的人生轨迹,最终发现,那对中毒身亡的夫妇,其实女人才是目标,这个女人和另外一位厂长,街道办主任,三个人,他们过去的人生中,都和一个人有过交集。女人和那个人在同一家孤儿院成长,也许那个人爱慕这个女人,但她选择了一位事业有成的男人作为依靠,她的死,是报复,报复她的离去。这个人生活的地方近似平民窟,却还被街道办主任屡屡刁难,还是报复,奇怪的是,在这个人不小心碰翻了厂长的茶杯之后遭到解雇,第二天,有很多人证实,亲眼看到他站在宿舍楼顶准备跳楼,可是,他却在一瞬间诡异的消失了,而他准备跳楼那一天,正好,是你,是你被CIA绑架的那段时间,他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人物,他失踪便失踪,无人牵挂,无人会去寻找他,他不叫龙鹏,他”
“别说出他的名字,那会像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
唐信呼吸骤然停滞数秒,随即沉长地吐出一口气,他面部微微抽动,那个名字,他希望永远不再有人在他耳边提起。
”梦想口袋 第七十章 名字,坏人,僵持久”夏清盈面容纠结地启齿道:“唐信,为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呵,我能做什么?我也有极限!我累了,厌倦了,德国的拉尔夫,米国的CIA,华夏内部的声讨之声,这都像是悬在我头上的索命利剑,还有无数觊觎我的一切的小鬼,你知道我脑海中最深刻的片段是什么吗?不是儿子出生,不是我每一次胜利时的笑容,而是楚婷,楚婷她在我眼前中枪倒下的画面,如果,不是她,是你,是我的父母,是我深爱的每一个人,我想,我也许会崩溃,我不是钢铁巨人,我也不希望我的心脏去承受无数悲惨事件来千锤百炼。我要避免悲剧发生在我身边每个人身上,所以,不要质疑我在做什么,我有我的理由和目标。”
唐信站在窗前,身后的夏清盈突然从后抱住了他,两只手掌贴在他的胸口处,幽幽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人民公仆。我本来应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上报给总部,但在回家之前,我把所有查到的资料都销毁了。唐信,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执拗地要当一个好jǐng察,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违背组织纪律。”
“错都在我,谁让我不是好人呢,清盈,我心里有一团火,可以发泄在你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