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头肯定地说:“只能打仗。”
陶坎一伸手,要来了一个竹筒,当着张铁头的面开始往外倒,倒了好一会儿,倒出一轴圣旨,在张铁头的阴晴不定中说:“皇帝陛下已经宣布收回禾公主的封地了,禾公主回到京城,忤逆了他……唉,也是她为自家夫婿的缘故。”
张铁头渐渐品过味道,厉声喝道:“陶坎。你想干什么?”
陶坎说:“既然收回北平原只有战争一途,那就与将军一战……将军已为坎之阶下囚徒,得罪了。”
张铁头大吃一惊,起身拔剑,众士兵蜂拥,在他脖子里摁了一圈钢刀。
张铁头虽然心中波澜万千,重新审视身前的陶坎,却平静下来,哈哈大笑说:“你挑起战争,当真没想过它的代价吗?而今我东夏带甲数十万,便是你们有百万大军,胜负亦难预料,你当真敢挟持我,强取北平原?”他又说:“你以为你挟持我,就能夺回北平原?背信弃义的恶名,你靖康一背上,洗都洗不掉,尔以为你可以肆意妄为呢?”
陶坎哈哈大笑说:“张将军。战争是你们东夏先打起来的。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狄阿孝将军袭占了高奴城……”
张铁头念头百转,大吼一声:“这不可能。”
陶坎说:“你是不是刚刚收到他的信,判断他不会在打起来之后才给你递书信?在见你之前,我一夜六百里从登州赶回来,可以告诉你,他已经下手了,也许今天,他就会攻占高奴,然后进军上郡,但是却陷入我靖康大军的包围之中……多日前,西征的将士已经陆续回撤,给他张了一张大网。”
陶坎看着张铁头,发现对方眼里仍是难以置信,就又说:“没错。他不会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但是他身边若都是我们靖康的奸细,那就不一定了。高奴城中自有人声称可以接应他,给你送信的人半路上被杀,信晚到了足足四天……他被障了眼,身边全是心在朝廷的人,他耳目已经断了。你们的暗魂接二连三给他送到的消息,都送不到他手里,他成了瞎子,就连截断王师东归的路,也是朝廷筹划好,经过别人之手呈上的。”
张铁头顿时一身冷汗,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陶坎拿来打击自己的信心的?
他问:“会是这样?”
陶坎笑道:“没错。他太仇恨靖康,他太相信亲情。万彪又是个有才能的人,是他的堂兄弟呀。”
张铁头冷笑说:“这些都是秘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让我死得瞑目吗?”
陶坎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希望你识时务,你可与诸将写信,也可以直接与你们大王写信,目的只是让你们退出被平原而已,你征我伐,这结局不可料之,种下太多深仇,还请多多成全。”
张铁头自然不会只听他一席话,只是被拘囿已经是事实了。
他冷笑一番,却又威胁说:“我两万将士已枕戈待旦,只要我日落之前回不去,你就等着我们东夏的锐士打到魏博城下吧。”
陶坎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伪造一封官函,自有人来接管北平原……进军北平原,就在今夜。”
说完,阴沉沉一笑,摔袖而走。
坡下已经厮杀起来,同袍的怒吼时而传来,张铁头想起来之前的轻视,极是懊恼,怒笑数声。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