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想办法,一边手忙脚乱派人去问狄阿鸟身边的人,到底是战下去,还是会同意议和。
风在转向,虽然谁都不知道狄阿鸟会怎么决定,但都不想白白放过机会,他们是边劝秦禾置身事外,边肯定地告诉她:“大王已经松动,看起来会同意众将士战下去,俘获皇帝,现在南下不南下倒不一定,但送到嘴边的肉,不能不吃。”
他们的判断是对的。狄阿鸟已经要继续战下去,最终俘获秦理君臣,他是不至于在这样的问题上犹豫,所犹豫的是那些更大的事,如果战胜之后,怎么对待被俘获的靖康国君,是不是要一鼓作气,南下中原……而俘获国君,如果要是杀他或者不以礼相待,下人怎么看待,算不算臣之犯上。
早晨召集了文武,在大范围内,由将领提出来再讨论。
再之后,狄阿鸟就缩了范围。
他约见了好几个重要谋臣,听他们的意见。
他假设的条件都已经变了,询问的是,抓住了皇帝,以他们看要怎么对待;南下中原究竟可不可行?一旦南下,要注意些什么,怎么与靖康民众解释,持什么样的官方言论,从某个角度讲,都已不再是战与和的问题。
见完,他还要写信给牛六斤,写信给谢先令,甚至写信给李芷。
预捉皇帝,就得先定下来怎么对待皇帝,预要南下,就要丞相们肯与自己一心,运筹好后方。
不管是一种征询还是一种明,他都得充分参考意见,对国情对舆论对民意上,汇合丞相们的判断。
不能南下了,打仗了,没与丞相,到跟前了丞相才知道,震惊:“大王。我们没粮食了。运不过去。”
这都不行。
所以这一步走下去,牵扯的方方面面很多。
而这些书信,在悬而不决的时候,有些书信并不适合让参士代笔,狄阿鸟努力让自己静下来,然后持笔飞书,主要是对国内国事进行询情,能不能支撑自己,支撑到哪一步。
突然,有人在外头喊道:“大王。大王。不好了。夫人在咱们这边的辕门坐着,大哭不止。”
狄阿鸟大吃一惊,起身要去,却是忍住了,轻声:“又是想让孤放皇帝的。暂时不管他,你们找几个人去劝劝看。”
再坐下来写信,他心乱不少。
然而人却再劝不住了,靖康的使者在背后,已经劝不住了。
人回去告诉狄阿鸟:“大王。劝不住。她还带了好些个家里人,辕门口都已经给咱们挡了。外头将士们一堆进不来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狄阿鸟叹道:“她立场也难。”
他又打起了狄阿青的主意,:“找我阿妹,让孤的妹子把她架走。”
过一会儿,人去完回来:“王妹被夫人支走了,夫人肯给她隋珠赌斗,她就找她俘虏的一个靖康兵重新比武去了,人在战场的那头,足足一二百里地呢,找她回来不定到什么时候。”
狄阿鸟愕然道:“这阿禾笨了几十年,想聪明的时候也能聪明起来?这阿青也是,竟被几颗隋珠给哄走,还闹着当大将,有这么幼稚的大将吗。”
他无奈,坐在桌前写信,渐渐写不下去,干脆站起来,左走右走,要求:“再这样下去不行,喊她来见孤,让她来与孤商量,就夫妻俩啥话都能,有事在家里,跟孤。”
人又去了,再过一会儿:“夫人了,她就是要丢一丢你的人,你休想不答应她条件就骗走她,皇帝是你大舅哥,闹闹别扭,打也打了,总要见见人家派来道歉的人,看看能和不能,只要你听人家完,能和的话和,不能和她也就不管了,尽到力了。现在不但她哭,她把宝特也揍哭了,娘俩一起哭。”
狄阿鸟冷冷地:“背后这使者真他娘的恶心,阿禾是什么人?泼妇一样坐在外头地上,对着将士们哭,他们也想得出来。孤丢人,他们不丢人?”
他问:“他们要见孤,还能给孤带来什么条件用来服孤?”
最后他决定:“看在阿禾的面子上,还是见见他们的使者吧。孤倒是还没去问,使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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