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又说:“官办的名义给你,你只要写个书文,各道衙门的官印我负责给你盖齐,在册的大商行由官府出面给你请来暖场……与你是倡导,与他们,则是响应,至于靖康商人,我们一视同仁,只要接受监督,均可入盟资捐。总使馆的歌舞队我支援给你,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在我东夏境内各分号分别举办,届时有参与的商家,有我派人监督款项出入,余事毫不过问。”
白沙河提醒齐骏道:“阿骏掌柜,要不要请示一下你们东家?只是一来二往,耗费时日,只怕要耽误二蛋将军的事。”
齐骏猛地回过神,激动地说:“不用。长月我来办,其它分号的事,我定不了,现在马上立刻上报总号,自有总号决定。然而靖康长月,愿为将军操劳。”他爬起来,拉他们少东家一马……
那少东家却是殷切问:“办成了,能包我进军府不?”
齐骏回来拖他,他憨憨喊道:“只要能让我进军府,我都支持。”他力气挺大,傻笑说:“你别拉我。我要得个话?”
白沙河看了一眼李虎,笑道:“入募军府还需要走后门吗?只要你娘放你去。”
马保愣了一下,齐骏连忙说:“不瞒二位,东家有了这份家业,正是不想让他从军,才送来长月给我看着。”
李虎激将道:“逃兵役逃到长月来了哈。”
马保脸涨得更红,吼叫分辩:“谁逃兵役?我没有?他们把我骗来的。”他指着齐骏说:“军府都不要他。黄埔也不要他……他就是跟着撒力罕叔叔去了黄埔一年,想入学,人家都不要他,哭着闹着,浪迹渔阳不回家,我娘才说,小骏儿,你回来,我店铺缺人聘你干大事。”
齐骏则陷入尴尬。
人都说他黄埔结业,刚才还在自报师承,到马保这儿则成为都不要他,这相爱相杀,都是毫不客气揭老底。
众人但看他拖着齐骏倒行,齐骏又拽着他正行,两人热火朝天干仗。
刚刚年少有成的掌柜,眼下倒是逗乐十足。
白沙河见他二人不停休,闹起来不好看,就哄骗说:“这样。我与你娘有数面之缘,等我归国后见她了,劝劝她……你先随齐骏回去。”
李虎不作伪,哈哈大笑,包揽道:“你进军府的事包在我身上。你母亲是女人,怎么知道大好男儿横行天下的志向?去,督促你掌柜哥把事情办好!”
眼看二人在一大堆人面前走掉,刚刚风平浪静,那齐骏不知怎的又回来,他站在白沙河与李虎面前,请求说:“不是黄埔不要我!我只是父母不在了,直接从家乡随撒力罕大叔去的北平原,家里没人转理乡籍才没能正式入学……不信?”
李虎笑道:“信呢。能知道白琉璃,能用好海参粉,有这些见识,一定在渔阳、在北平原黄埔。这样吧,若是此事办得好,送你回黄埔度回金怎么样?当成对你的答谢?”
齐骏又担心地说:“那少东家要是进了军府,我没法跟他娘交代,少将军你真要答应他呢?”
李虎微笑说:“你想让未来塞上行的东家背着逃兵役的名声?他娘一时糊涂,想通了这点儿,自然肯送他到军府。”
这倒是。
如果张天鹅要把“塞上行”交给马保,他背着个逃兵役的名声也不好听呀。
齐骏迟疑了一下,又问:“你交代要办的事情会是官家的意思?”
他被扇乎热了,现在才冷静下来,就是想知道,这个平常的小将官他说了算不算,能不能代表官府。
李虎点了点头,转身喊来逢毕,要求说:“只要不反悔。现在去找总使大人,当场给他出具官文,划拨人手,筹备资捐事宜。”
逢毕掉头去找,见得总使在博大鹿身边尽兴饮酒,催不走,怏怏回来,告诉说:“将爷。总使要喝高了,是不是到酒宴后再去找他?”
白沙河也劝他说:“是呀。此事复杂,需要从长计议,缓到酒宴后再计较一下,才好稳妥。”
李虎果断地说:“不。就现在去喊他。我大夏何至于喝酒误事?在京不过寥寥数日,不能风云乍起,就不能震动天下。”
他要求逢毕说:“你去给总使大人说,听说他喝醉酒,已经不能视事,但凡国家大事是不是都要扔到明后日处理?”
逢毕应声离去,白沙河则冷汗倒流。
这是说总使呢还是说我呢?
说罢,李虎他就大步流星往中厅走去。
白沙河亦步亦趋跟上,回头又给齐骏一个颜色,等到齐骏来到身边,轻声说:“骏掌柜。你可想好?”
齐骏庄重点头。
他还有些奇怪,但话还没说,李虎已经在中厅括手,要求说:“大家静一静,听我言。”喧闹渐渐趋静,似乎有些位高的文武想要质疑他,却听他奋声道:“人说大王当年拔除拓跋老汗,怜惜陈州百姓,与百姓相约的事情现在不算了……你们现在告诉我,算还是不算?陈州百姓的死活,我们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