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马车缓缓地驶出南梨园村。
村外的小径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车轱辘吱呀吱呀地碾了过去,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
“少夫人,咱们拿什么礼物给夫人当寿礼?”晃动的车厢里,碧桃托着下巴犯了愁,她原本以为此次来南梨园能收些租子,然后回去的时候去给夫人买寿礼呢!
可是少夫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放心,我自有打算,待回去就把太后赐的那柄玉如意当寿礼送给母亲不就得了。”原本她对这玉如意还不怎么感冒,认为只是个摆设,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眼下这柄玉如意可是帮了她大忙了。
夏氏不是说去年她送了价值一千两的首饰给母亲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这玉如意可是太后赐的,无价!
“少夫人,可那玉如意是太后所赐,您就这样轻易送人了?”碧桃有些舍不得。
“东西从来都是世上的,所谓金银珠宝谁也没有真正拥有过,只不过是你手里倒腾到我手里,换了换主人罢了,何必这么在意。”再说,眼下除了这玉如意,她再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礼物了。
沈青黎说着,撩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见坐在马车外面的李顺才和那个魏三五神态安然,便放心地放下车帘,倚在软榻上打盹,南梨园的困难以后再慢慢解决,今天的寿礼有了着落,先睡一觉再说。
哪知刚支起胳膊,却觉得手腕处一阵生疼,低头看了看,腕上竟然有些淤青,昨晚那混蛋可真狠,差点把她手腕给捏碎了,简直是个变态狂!
心里暗暗地把男人腹诽了一番,抬头见碧桃正看着自己,便随口问道:“碧桃,你这一身的功夫学了几年?”在这万恶的古代,她突然觉得还是有些身手好,不是说为了欺负别人,能保证不被别人欺负就好了。
比如,慕云霆。
“奴婢打小就跟着护院师傅学武,差不多有十年了。”碧桃一头雾水地答道。
十年?沈青黎顿时感到很是无语。
那她早就被那个男人吃抹干净,甚至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地死翘翘了,想到这里,又一本正经地问道:“碧桃,你能不能教我几招简单实用的,就是如果有人近身袭击我,我怎么才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总不能回回都咬人吧!
近身袭击?碧桃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昨晚看到的一幕,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脸微微地红了一下,触到沈青黎期许的目光,便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青黎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便抓过碧桃的手,兴奋道:“来,咱们比划几下。”
外面李顺才和魏三五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壮士不是本地人吧?”李顺才斜坐在魏三五身边,悄然打量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听口音像是南边的。”
“老伯当真神人,在下正是并州人。”魏三五不看他,只是凝神拽着缰绳,嘴角动了动,问道,“难道老伯去过南边几个州郡?”
“老朽从未出过京城,是村里有几个媳妇是从南边嫁过来的,你的口音跟她们有些像。”马车颠簸了几下,李顺才往里坐了坐。
“南边据此有上千里路,怎么还会有媳妇嫁过来?”魏三五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这有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嘛!”李顺从不以为然地笑笑,突然,他抚额哎呀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见魏三五疑惑地看着自己,忙道,“没事,我老毛病犯了,头痛的很,过一会儿就好了,不瞒你说,我这次就是想去城里看大夫的。”
“哦,那您靠着车厢歇一会儿。”魏三五关切地看了看他,眸底闪过一丝冷意,他见李顺才真的靠着车厢打起盹,便突然扬起手里的鞭子,在半空狠狠地响了一记,马车顿时像失控了一样朝前冲去,同时凌空腾起一脚朝坐在他身边的李顺从踢去。
刚刚还病恹恹的李顺才一个激灵醒来,闪身躲过魏三五突如其来的一脚,冷哼一声,抬手在他脑后狠狠一击,飞起一脚把他踢下马车。
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待车厢里的人反应过来,那个魏三五已经被抛下马车,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冷哼一声,便落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昏厥了过去。
马车却剧烈地颠簸起来。
“伯父,出什么事了?”沈青黎忙掀开车帘问道,却惊奇地看见那个魏三五已经不见了。
“少夫人坐好,这个马夫起了坏心思,被老夫踢下马车去了,老夫这就护送少夫人回府。”李顺才迅速地挽住缰绳,奋力控制住失控的马车,马车这才渐渐放慢了速度,却听见咔嚓一声,身下的车辕竟然裂开了,车厢竟然被重重地抛到了路边。
车厢里的两个人顿时被颠地东歪西倒的,差点被抛出车厢。
“少夫人,您没事吧?”碧桃一手抓住马车的把手,一手挽住沈青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