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源和夏延是亲家,又是同朝为官,按理说关系应该很是亲密才是,但是最近这两个月以来,两人屡屡因为对政事上意见不同,彼此心里早已经有了隔阂,只是碍于情面,才隐忍不发而已。
这次因为夏氏假孕的事情,彻底激怒了慕长源。
此事若没有国公府的默许和支持,凭夏氏一介女子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地骗过永定侯府所有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永定侯府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面对慕长源咄咄逼人的指责,国公爷夏延也恼羞成怒:“慕长源,我告诉你,若不是你们永定侯府嫌弃我家淑娘不孕,扬言要给大郎纳妾什么的,我女儿能出此下策吗?这都是你们逼的。”
其实此事原本夏延是不知情的,当初得知女儿有孕,心里也很是高兴,还颠颠地找了宫里的太医为其保胎,随后,夏婉冰不知怎么知道了真相,才悄悄告诉他,说夏氏根本就没有怀孕,之所以假装有孕,只是为了不让慕云澈纳妾生子而已,夏延为了女儿,只得默认了此事,谁知此事这么快就被揭穿了,若是慕府悄然处理了此事,他也就装聋作哑地找个台阶下了。
谁知,慕长源如此不给情面,他虽说理亏,但是岂能咽下这口气去?
[ “你家女儿嫁进侯府两年,都没能给我们慕家生下一儿半女,我们可是慢待过她?可是给大郎娶过侧室?”慕长源气得脸通红,越说越激动。“就算平日里言语之间有些不满,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这也就是在我们慕府,换了别家,早就给大郎重娶侧室了,你们不但不知道知足,反而想出如此龌龊的法子来冒充我慕家的血脉,真是不知廉耻。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我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们的良心又在哪里?”夏延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抢白过,挽挽袖子,铁青着脸吼道,“慕长源。你们慕府若是只娶了我女儿一个儿媳妇。她婚后不孕。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们慕府连娶了三房儿媳妇,我问你。她们都成亲那么久了,哪一个有过身孕?分明是你们慕府的郎君们不中用,生不出孩子,反而要怪罪到媳妇们身上吗?京城人哪个不说你们慕府之所以无后,都是因为你慕长源生性风流做的孽,你这辈子活该绝嗣!”
此话太过狠毒,慕长源想也不想地挥拳狠狠地朝他打了过去:“你竟然敢咒我绝嗣,我跟你拼了。”
见慕长源出了手,夏延也毫不示弱地接招打了回去,两人虽然上了年纪,但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加上心里堵着一口气,招招充满杀气,毫不手软。
闻讯赶来的苏氏见此情景,急得不行,又插不上手,连忙派人去清心苑叫慕云霆来,又想到慕云霆此时不一定在家,又慌忙吩咐人把府里的郎君都叫过来劝架。
慕云起和慕云朝此时恰恰刚好在怡卿园附近的竹林处练剑,听说慕长源和夏延打了起来,二话不说,立刻提剑气势汹汹地过来助战。
竟然敢找上门来打架,什么东西!
还劝什么架,直接把夏延打倒在地再说。
夏延身边的小厮颤颤地看见慕云朝和慕云起进了院子,担心自家主子吃亏,忙一溜烟地跑回国公府搬救兵。
永定侯府和国公府本来就隔着不远,正在书房拥着美人喝茶的夏云初听说自家老爹在永定侯府被人围攻,立刻拍案而起,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冲进永定侯府,三下两下打退了闻讯而来的家丁护院,直奔怡卿园助战。
怡卿园顿时乱成一团。
双方越战越勇,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夏延本来就是武将出身,这些年又一直天天坚持晨练,武功自然是日渐精湛,慕长源渐渐体力不支,虽然有慕云起和慕云朝助战,但是他们两个还要应付夏云初他们,夏云初虽然是个半吊子,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慕家父子渐渐败下阵来。
慕云霆得到消息,快步赶往怡卿园,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脸一沉,大喊一声:“住手!你们都不要打了。”
“二哥,你快来,他们国公府欺人太甚,竟然带着人来围攻咱们,不用跟他们讲理。”慕云起显然打红了眼,怒道,“咱们永定侯府是好欺负的吗?”
“二郎,你不要跟着起哄了,赶紧把他们劝住才是。”苏氏上前急声道,“咱们有话慢慢说,伤了和气总归不好。”
她还有把柄捏在夏延手里呢!
若是公然翻了脸,谁知道夏延情急之中会不会把她供出来?
慕云霆点点头,本来想动手上前劝架的,可是一见夏延出手招招狠辣,逼得慕长源节节败退,却仍然不收手,心里大怒,一个跃身跳了过去,挡在慕长源面前,接住夏延运气十足的一拳,冷声道:“国公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算欺人太甚,也是你们逼的。”夏延这一拳本来是想把慕长源打倒在地的,可是被慕云霆这么一拦,竟然后退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心里自然是恼羞成怒,情急之下,竟然抽出腰间的短剑,朝慕云霆刺了过去,“此事本来跟你无关,是你非要搅进来,休怪我不客气。”
“好,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让你三招。”慕云霆冷笑,侧身躲过他三剑之后,赤手空拳地发起了凌厉地进攻,三两个回合以后,夏延手里的剑竟然被慕云霆用掌风给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