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间的事情啊?”方圆问,并且故意评价说,“这要是白天也就还好说,要是晚上那么大呼小叫的吵架,可就有点扰民了。”
“谁说不是呢!”圆脸的老太太一听这话,就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立刻搭腔说,“这要是白天啊,我还真就不说什么了,就是因为是晚上,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清楚呢,哎哟这姑娘的调门儿啊,估计要是去学唱戏,都不用吊嗓子,我当时在厨房里头收拾做饭呢,那都晚上快九点了吧,要不就九点多了,家里头外孙子上初中,放学还得去补习,回来得晚,我怕孩子饿着,给孩子做点儿吃的,结果她是外面嗷的那么一声,我差点儿把锅盖扔地上!也幸亏啊,这是在厨房里头,我顶多就是吓一跳,这要是跟我是那头,我老伴儿那心脏可就受不了啦。”
“大娘,你还记得当时她都嚷嚷些什么吗?”戴煦问。
老太太被问住了,琢磨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这可真记不住,我这个岁数了,记性不好,而且小年轻的在外头打电话吵架,我一个老太太了,伸个耳朵在旁边偷听,也不太好是不是,再说了,吵架这种事儿,哪有什么具体说啥的,不就是吵么,又喊又叫,又是骂人又是哭的,反正我就记得那小丫头可是够厉害的,骂人特别溜!我在厨房里头做饭那会儿功夫,她嘴上可一直就没听过,我感觉啊,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应该都没有插嘴的机会了,光听她一个人儿在那一直骂来着。”
方圆觉得老太太隔了这么久,不记得当时宫琼芳说了些什么,倒也是很正常,完全可以理解的,于是她又问:“大娘,那你能记得当时她说话的大概内容啊,称呼啊之类的,像是和什么人在打电话吵架么?”
“肯定是男朋友。”圆脸老太太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小丫头年纪也不大,现在的小年轻哪有那么早早就结婚的啊,而且看她又是骂又是哭的,好像还有什么谁对不起谁,谁对谁好不好的,这话不可能是跟爹妈说,估计肯定是跟男朋友。”
“那她住在这儿的期间,有没有看到过她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多啊?”
“来往比较多……”圆脸老太太皱着眉头开始苦苦的回忆起来。
一旁那个住在宫琼芳原本租住房子楼下的老太太这会儿倒是好奇了起来,冲戴煦招了招手,示意戴煦弯下身子凑近一些,戴煦赶忙到她跟前蹲下身,老太太这才小声问:“是不是那个小姑娘折腾出什么事儿了啊?你们打听她干啥?”
“大娘,我不瞒着你,咱们实话实说,其实我们不是为了找那个女的,是想找和她有往来的一个男的。”戴煦态度非常诚恳,又略带着一点神秘兮兮的对老太太说,“那女的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儿我们也说不准,不过和她一起的那个男的……我们现在确实着急找他,挺重要的,所以这不,过来打听打听情况。”
圆脸老太太一听他说男的,一下子也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哦,对了,是有个男的!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不过开车过来接她什么的,车就停我家窗户外头,我想不看到都难,还有一次那个男的可能是干等那个小丫头也不下来,他着急,就按喇叭,一个劲儿的按,吵得我们都有点儿受不了,当时我姑爷在家里头呢,也觉得烦,就站窗口吼了一句,说找人不会打电话或者按门铃么,一个劲儿按喇叭真是没有公德。那个男的也没说什么,把车窗户还给升上去了,后来喇叭也没再按,又过了老半天车子才走,好像是后来那个小丫头下来了,俩人就走了。”
“对对,她是有个男朋友什么的,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个男的长什么样,没见过,就光是听楼上叮叮咣咣的动静,知道有个男的,”住宫琼芳楼下的老太太也在一旁帮腔,“那个男的一来,楼上就特别吵,有的时候好像是俩人疯疯闹闹的,咚咚咚的跑来跑去,还有又笑又叫的动静,这个时候就能听到那个男的说话的声音,有的时候好像还吵架,不过吵架的时候就广能听到那个女的在嚷嚷了,男的好像不太吭声。反正啊,那女的搬走了,我们家才算过得安静一点儿!”
“人没见过的话,车还有印象么?”戴煦问那个住一楼的圆脸老太太。
老太太想了想,说:“有点儿印象,不过我可不认得啥牌子什么的那些,就光能记住个大概。我记得好像是一辆蓝色的轿车,颜色还挺亮堂,车前脸儿有一排像是暖气片那种似的,我也不知道是该叫个啥,车玻璃是那种黑不溜秋的颜色,从外头都看不太清楚车里头,哦对了,车前面那个标志,好像是仨箭头儿,朝下的箭头儿,我姑爷说过是啥牌子,我也没记住,就记得他说那个车,啥啥花销都算上,估计买下来也能值个三十来万。”
方圆回忆了一下管永福名下那台私家车的车型和颜色,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同款车子相同颜色的图片,然后递给圆脸的老太太:“大娘,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