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是陷入了那个旖/旎的梦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承受着(2 / 2)

他非常喜欢安静,有时候住客稍多,加上度假村二期工人们连夜赶工,总会惊扰他的好眠,他就会皱着眉头,一个人跑步到山里去,坐在湖泊前,安静。

他的性情极为冷淡,却并不难相处。

他在度假村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她帮洗衣房阿姨的忙替他收拾换洗的衣物。

他会很礼貌的道谢,还会自动追加洗衣的服务费用。

告诉他,他是度假村的长期住客,算是贴心服务。

他看她一眼,“那追加的钱,给你吧……家里不是困难?”

甘愿:“……”她瞎掰的那些,他都记住了?以为她没在听呢……不知怎的,她的心就小小的雀跃了下。

她几乎跟生病似的,每天的事情,不再是别的,就是每天追随着这个男人的身影,他的身影,在哪儿,她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坐在窗边的坐榻,久久不发一语。

有一回,她进去整理房间,看他出神地把玩颈间银链,那看起来有点年代了,像是怀表那一类的,上头的铜漆有些斑驳,这年头还有人配戴这种东西吗?

在这时尚矜贵的年轻男子身上,超不搭的,不过平日藏在衣服底下,倒也看不出来。

她原想,要嘛就是跟家里闹意见的逃家贵公子,要不,就是情伤来着。

如今看来,好像都不是。

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可等了很多天,似乎都等不到。

有过了大约一周的时间,终于有一个女子匆匆而来,她趴在窗台上,远远看着那个女子似乎是很激动的跟他说着什么。

那女子一袭白衣,像是仙女一样,站在身姿修长的他身边,她怎么看,都觉得般配,她有些失落的将脸瞥向一边。

等着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门口的树荫下,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

眼睛梭巡着,就看到长长地大路上,他牵着那个白衣女子的朝某个地方跑去。

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

入了夜,她在窗前,等待着,他没有回来。

晚饭她都没吃,怕错过了他,直到夜深了,他始终没有回来,她想,他来这里等的是那个白衣女子吧。

他们是约定私奔的。

一夜她辗转难眠,记起某日,他从房间里下来,穿着跑步鞋,她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跑步。

他告诉她,跑步能想通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她换了鞋,换了衣服,天还黑着,就跑步。

跑着跑着,鬼使神差的就到了山里。

她有些懵,布谷鸟的叫声回荡在山谷间,她觉得背后发凉。

忽然小溪边传来淌水的声音,她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慌忙转身,原路返回。

身后,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她身子一僵,回过头,貌似是个人,她尖叫了声,却硬着头皮过去,伸手探着她的鼻息。

一手冰凉无比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他撑着身子,物资沉沉地喘息,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然而那一双眼睛却如同沁了碎冰,凌厉冷然的射过来。

她尖叫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掌心中的手腕太过纤细,“把送会度假村。”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中气不足,他显然意识已经不清楚了,连她都没认出来。

他一夜没回,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了呢。

他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夜,浑身都湿透了,手指冰冷,胳膊上的伤口在水里泡的发白。

怎么会这样呢?

她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加上他的配合,好不容易让他站起来。

他衬衣已经破了,他才看清楚他左肋下有一处伤口,他脸色特别的差,脸嘴唇都是苍白的。

“你别睡啊,你要睡着了,我一个人不能将你拖到度假村的。”她道,只觉得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她浑身都冒汗了。

他脚步虚浮,似乎是靠着最后的意志,一步一步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你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到了,我让我爸爸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啊!”她给他打气,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道:“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得分外吃力。

终于到了度假村,她是从后面,避开小憩的保安进到自己房间

的。

他的房间在楼上,他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根本……再没力气上去,就算是有,天开始蒙蒙亮,有客人已经起床,不能让人发现。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先给他喂了水,他就昏睡了过去了。

她吓坏了,匆匆敲响妈妈的门。

蓝知打开门,甘愿拉着她,“妈妈,你今天出差,我没忘记,你过来一下。”

陆维擎的伤,是妈妈亲自处理的,而妈妈也答应替她保密,谁都不告诉,连爸爸都不告诉。

所以,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连续几天高烧不退的病人,没人知道。

不许来打扫她的房间,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妈妈去外地出差,做学术讲座,他连日来的高烧不退,让她吓坏了,母亲在电话里告诉她,要采取物理降温,让他多喝水。

在第五天,他的烧总算退了,可人却始终没醒来。

他睡在她粉红色的床上,苍白的脸色这样的映衬下,没那么憔悴。

在第六天的清晨,她趴在床沿,隐约听到他喊饿,去厨房取了流食……亲自喂他。

可到了晚上,度假村里忽然就闯进了穿着黑衣服的人,她正巧从厨房里端着粥出来。

黑衣服的人,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说是找人,然后就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当前台的警告当耳边风。

“在三楼。”几个人,匆匆上楼,她知道,是来找他的,走到电闸旁,拉了电闸,整个度假村陷入一片黑暗。

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这么大个大活人,怎么弄走啊,而且他还没醒。

人很多,度假村的住客并不多,找到她的房间,很快。

她灵机一动,只有一个办法了。

回到房间他,去脱他的衣服,没想到他醒来了……

他不许她碰他的,可事出有因。

她的初吻,献了出去。

而且,还是强吻了别人。

她没记住是什么感觉,除了紧张,没别的。

可当她整个人被压在身下的时候,才觉得有些羞涩。

赤/身、裸.体,妈妈从小就教她,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才能有人爱。

或许是他的话太动人,也或许是她骨子里就又赌徒的精神,他去赌,赌这个在度假村里住了近一个月的男人,他是个信守诺言的好男人。

从初吻,到初/次。

时间间隔的并不长,他是个非常好的情/人,并不是只顾着自己,而忽略她,那个昏暗无比的夜里,他给她的是无比的珍视跟温柔,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却仍旧感觉到了他的全心全意。

他的每一个吻,似乎都带着无限的柔情。

他在她身下蜕变,绽放,他得到她时的愉悦低喊在耳边无尽的回荡,那时光久远的愉悦低喊跟如今的低喘交织着。

她已经分不清楚,是陷入了那个旖/旎的梦里,还是现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承受着?

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思想也已经涣散了。

有人说,身体是有记忆力的,似曾相识的事情发生的事情,总会跟以前的事情重叠,她皱着眉头,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倏地睁开眼睛,陌生的吊顶,陌生的室内装潢。

她吐了口气,摁着眉心,十年前的一幕在梦中很清晰的展现,她睁开眼睛,陆维擎早已不在室内,她微笑,他或许从来就是一个吃抹干净了就会走人的人,十年前,当她做好早餐来到房间的时候,只剩漫长的凌乱提醒着昨夜的欢/缠,而那个说信守承诺带她回家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十年前,她心怀期待,或许是他有什么急事,可十年后的今天,是她的心彻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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