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没好气的摇摇头,起身来到她身边:“走吧,我送你!”
李棠笑眯眯冲罗亚男摆手,出了病房后一言不往前走,高跟鞋出清脆声音,节奏很快。
方寒跟在她身边,感觉出她的恼怒。
两人默默走了半晌,出了住院大楼,李棠停住,冷冷道:“回去吧,好好照顾罗亚男!”
方寒道:“你呀,别胡思乱想!”
“我怎么胡思乱想了?”李棠冷眼冷哼。
方寒道:“行啦,王莹正等着你呢,快去吧。”
王莹的车停在不远,她坐在驾驶位上,冲着他招手微笑,看到两人情形不对,她知趣的没下车,好奇的望着这边。
李棠冷笑道:“你就这么着急回去?一刻也等不及吧?”
“你真够无聊的!”方寒笑道。
李棠冷笑:“是,我无聊,你不无聊,跟罗亚男挨得那么近干什么?”
“不是说了嘛,帮她治一下伤。”
“那也不必贴那么近吧!”李棠哼道:“哦,你是没觉这一点吧?”
方寒无奈的叹口气,倒真没觉得自己与罗亚男靠得太近。
李棠冷冷道:“心理学上讲,每个人都有安全距离,这安全距离的远近表明心理距离远近,看来你还把罗亚男当成女朋友!”
“又是宋玉雅那套歪论!”方寒道:“好吧,好吧,我不该靠她太近,快走吧,王莹看着呢!”
“方寒,要不。你把罗亚男也收了?”李棠忽然换上笑脸,笑容灿烂,容光若雪,令人不敢直视。
方寒一愣,摇头失笑:“你烧了?”
“是不是心动了?”李棠紧盯着他。
方寒忙摆手,不耐烦的道:“一个你就够我受的,再来一个,我是嫌命长了!……行啦,有什么晚上回家再说!”
李棠撇撇诱人红唇:“你们男人不都有三宫六院的心思嘛。我不信你没有,口非心是!”
方寒叹道:“我说的是心理话,你们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一个都招架不住,还是饶了我吧!”
“哼。那我走啦!”李棠似笑非笑睨他一眼,扭腰转身离开,钻进王莹车里。
宽大的越野车里,王莹显得越娇小苗条,她笑着冲方寒挥挥手,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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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回了病房。罗亚男倚坐床头,雪白瓜子脸似笑非笑。
方寒摇头:“你是看热闹吧!”
罗亚男抿嘴笑道:“李棠找你麻烦了吧?”
“你还不知道她?”
罗亚男道:“李棠原来是多么豁达大气的女孩,现在变成了醋坛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方寒点点头:“是我不好。”
罗亚男道:“你恼不恼?”
方寒笑了笑:“我知道她是太着紧我,看她吃醋。其实挺甜蜜的。”
“男人呐!”罗亚男摇摇头。
方寒道:“怎么样,你还敢不敢试?”
“算了,我还是慢慢恢复吧!”罗亚男道:“与那滋味比起来,无聊也没什么了。”
方寒笑道:“这种炼骨术是做酷刑用的。你能受得了才怪。”
“那当初你受得了?”罗亚男问。
方寒道:“我皮糙肉厚,咬咬牙能坚持下来。”
“这种苦能受得住。是因为受了心灵打击,自我折磨?”罗亚男淡淡笑道。
她暗自赞叹,这可不是皮糙肉厚,疼痒连心,再厚的皮也挡不住。
她似笑非笑看着方寒:“都说失恋会让一个男孩迅速成长,成为一个男人,能够承受艰难困苦。”
方寒道:“有一点儿吧。”
“那可对不住了。”罗亚男微笑。
方寒横她一眼,哼道:“你真觉得抱歉?”
罗亚男点点头:“真的!”
方寒道:“我其实不怨你,是我没能力留住你。”
罗亚男想了想,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爱情是甜蜜,但更痛苦,我太软弱,比不上李棠。”
方寒笑了笑:“你想法太怪,享受美好就行了,谁又能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就像那场车祸,我做梦也没料到。”
“是啊,活在当下……”罗亚男叹息一声。
她忽然脸红了,道:“你去叫一下护士。”
方寒恍然,笑了笑出去了,很快一个年轻小护士进来,眉清目秀,扶着罗亚男进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方寒回来,罗亚男倚坐床头,看到他脸又红了,嗔道:“又买了什么?”
“买了两本书。”
“我能看得了书?”罗亚男没好气的道。
方寒道:“我读你听。”
“这还差不多!”罗亚男白他一眼。
方寒的包容与温暖让她仿佛回到从前,能刁蛮能任性,他就像山又像海,包容着自己的一切。
方寒拿出一本《傲慢与偏见》,慢慢读给她听,声音平缓从容,顿挫扬抑。
罗亚男听着他醇厚的声音,心慢慢沉静下来,屋里的阳光格外温暖,懒洋洋的想睡过去。
方寒读了十几页,抬头一看,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修长睫毛在阳光清晰可见,瓜子脸如羊脂白玉,很美。
他叹了口气,拿出厚厚的数学原著细细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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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方寒闹别扭啦?”王莹娴熟的开着车,眼望前方,嘴里问道。
李棠哼道:“谁跟他闹了!”
王莹道:“你呀,脾气太坏,也就方寒受得了你!”
“你又帮他!”李棠没好气的道。
王莹道:“我是帮理不帮亲!……明明是你让人家去的,他去了,你又不高兴,何苦呢?!”
“我想看看他真心。”李棠哼道。
王莹摇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对你真心就行了,我看李棠你就是太贪心了!”
“按宋姐的话说。你这就是纯粹的小三理论!”李棠哼道。
王莹撇嘴:“什么呀,我觉得心态很重要,太贪心没有快乐!”
“难怪你整天乐呵呵的。”李棠点点头:“我挺羡慕你!”
王莹道:“我劝你呀,别那么贪心,脾气也别太坏,你说真把方寒吓跑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棠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