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雅仰着干净的小脸一脸认真地等着花容开口说话。花容原本合计着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开口。可对上夏唯雅明亮的眼睛时却顿住了。
这活儿本来就应该是他亲爹的工作啊,再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说。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来说按理也不算过格。
夏唯雅看着花爸爸有些为难如何开口的纠结表情眨了眨眼。
“师父是在担心麟儿被绑走那几天是不是心里过不去?”夏唯雅轻声开口问道。
花容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慈爱微笑:“是,师父正在愁如何跟你说。”
夏唯雅笑了笑:“嗯,难受过。好几天都做恶梦。总觉得会被人找到然后杀掉。”
花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个话题了。一般的孩子很少会这样坦诚地跟大人讲自己的遭遇。恶梦总是有的,可恶梦的内容说出来一次就会再回顾一次。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再回想。
可夏唯雅不一样,她的原则很简单,不伤害人的情况下,自己的事情可以都说出来。将问题和心理阴影扔给别人。
“所以啊,那些天东躲西藏的时候麟儿就想着,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见到师父,我一定好好努力学习武艺。这样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夏唯雅淡淡地笑了笑,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凄凉:“花大哥来我家接我的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不是花家的孩子。为什么我的爹娘对于我丢了没人担心。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范家。”
花容拧着眉,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收紧。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夏唯雅的声音沉下去,摸着良心说,就算是穿越了,她也不想要这样的父母。古代的人或许多半都是这样的,可还是让她看见了有花家这样的父母。所以她更加难受。
“你父母,还是疼你的。”花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干巴巴地劝了一句。
夏唯雅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无所谓啊,我不是还有师父师母和哥哥们嘛。”
自从她每日来花家习武,她就改口叫花自怜和花无缺为哥哥了。别人怎么说她不在意,这是她表达尊敬的方式。
花容突然心里一紧,狠狠地舒了口气:“对,以后花家就是你家。其他都不要放在心上。”
那次谈话的内容没人知道,只在夜深时分,花容跟自家老婆感慨了一句如果夏唯雅是他家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脑补过度的花妈妈顿时红了眼圈,那日之后对夏唯雅更是百倍的疼爱,甚至有超过自家那两个熊儿子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