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我没什么事。都跟他们说清楚了,夏春雨,哦,范三少爷跟着范大人回家。顺便明儿我要去找大夫人谈一谈。”
曲溢彩听见前半句还在点头,后半句直接就爆了:“谈什么谈,那种刁妇就该杀掉。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那样草菅人命啊。”
夏无邪笑着摇摇头:“她原没什么错,王爷家后宅干净,不知道那人多家里的事。任何女人都不会待见其他女人跟自己丈夫生的孩子的。”
王妃虽然惊诧于夏无邪这种认知,却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王爷当真纳妾她可不确定自己能扛得住。
曲流光却对这个不以为然:“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啊。”
夏无邪扫了他一眼,笑呵呵地没有反驳他,而是反问到:“即使你父王疼爱其他女子和那个女子生的孩子,对你们不理不睬,让王妃夜夜以泪洗面。你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
曲流光一噎,瞠目结舌地看着夏无邪。这,这让他如何回答。颇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王妃,曲流光长久以来的认知产生了动摇。
“算了,且不想这些,你年纪还小着呢,考虑这些还早。”夏无邪接过丫鬟递来的杏仁茶,热热的喝了一口。刚才在前厅碾压众人,搞得手脚冰冷,这会儿正好热乎热乎。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曲流光拧着眉坐在一边,仿佛陷入了现实与理念的冲击中无法自拔。夏无邪无视他钻牛角尖的表情,笑呵呵地询问曲季荷最近又看了什么书绣了什么花。
前院的事仿佛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夏无邪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容,丝毫阴郁都没有。
坐在一边的王妃心里暗暗赞叹,到底是将门之后,那份淡定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对于夏无邪来说事情很简单,要么他们听话,要么她杀掉夏春雨。关键的那个孩子没有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夏春雨却没有夏无邪这般的好心态。原本不是夏家骨肉已经是晴天霹雳,再加上这么个凶残的丫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求救般地看向夏关山。爹是最疼他的,无论他要求什么爹都会想办法办到。就算是他和大哥之间起了争执,爹也都是站在他这边。
可夏关山这会儿却没心情关注曾经的儿子那副哀哀乞求的眼光。一双看向范思哲的虎目眦睚欲裂。
“范思哲,邪儿所说,是否属实?”夏关山的声音低沉,仿佛暴风雨即将到来时那隆隆的雷声。
范思哲跪在地上,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着。听见夏关山这仿佛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冷汗仿佛山泉一般从头上倾泻下来。
“我,我……”范思哲几乎不敢与夏关山对视,可夏关山那双明亮异常的眼睛却仿佛磁石一般,让他根本就移动不开。
“是或不是,你只管说。”夏关山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却仿佛沁着冰碴一般。
范思哲脸色苍白的紧闭着嘴,仿佛一张嘴他们范家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郑王端了杯茶眯着眼睛,仿佛茶杯里有着琼浆玉液一般。
夏关山一步一步朝着范思哲逼近。浑身的杀气毫无掩盖地扑面而来。范思哲一个文人哪儿扛得住那鲜血堆积起来的气势。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
“你说。”夏关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向范思哲的眼神越发狠戾。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个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祭品。
范思哲脸色苍白满是惊恐,终于没抗住,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郑王冷笑一声:“到底是个书生。果然怂。”
夏春雨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带着和煦的微笑。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带着威严的气势。像今日这样宛如地狱夜叉一般,是他从未见过的。
小小年纪的他,愣在了原地,只觉得心口处一阵大力的搅动。没忍住,张口冲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
郑王默了个,尼玛刚虎躯一震就吓晕两个。要不要这么狠啊。
“谨之,你想也没用,丫头都说要见范家大夫人了。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痛快。”
夏关山低头看着晕倒在地的范家父子,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无。这样的人他不屑动手,让女儿自己报仇吧。
夏无邪在后院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一惊。以前只在书上见过把人吓晕的,现实生活中头一次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