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无声地来了,几乎是一夜之间树上全都是新绿。外面渐渐开始有鸟儿此起彼伏的鸣声。夏无邪百般无奈地用被子蒙了脑袋,叫你妹的叫啊!
“小姐,出去走走吧。这么好的*光。”叶生嘟囔着跪在夏无邪床前的脚踏上。
“不去,春困秋乏夏打盹不知道么。”夏无邪扯了扯被子,蒙的更严实了。
众丫鬟:……冬天的时候小姐是不是说了要冬眠来的……一年四季都睡觉啊……
因为南番那点子破事,夏无邪已经有个把月没上朝了。推说自己年轻担不起重任,打死了也不去朝堂上听那些老头子跟愤青们对着喷。唠叨来唠叨去不过是为了自己那点权益不撒手罢了。
烦死了。
良生和月生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犯愁。
窗边传来莲生的声音:“小姐,春天有春樱祭,家家户户的贵女们都会给心上人绣荷包,您不给右相大人绣一个么?”
众丫鬟眼睛一亮,对啊,这倒是个好苗头。总是闷在屋里不如去折腾右相大人嘛。
季贵人:……
果然,夏无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我怎么没听过春樱祭这个事?”
她也不是头一年回来,一年有多少节假日她怎么会不知道。别是莲生哄了她玩。
良生赶紧扑上来解释:“之前小姐也没有心上人啊,自然不用赶这个热闹嘛。”
夏无邪想了想,点点头,也是那么个道理。
“一定要绣荷包?”总感觉不太上档次的样子……
叶生想了想:“若是有夫婿或者未婚夫,做衣服做鞋子也是有的。”
众人点点头,就是啊,女孩子一双巧手自然要显摆一下啊。不然从小到大扎那么多眼子图个屁啊!
夏无邪嘟着嘴窝在被子里,想了又想:“只要是刺绣,什么都行是吧?”
一咕噜爬起来,夏无邪光着脚就奔桌子扑去。紧跟着她的良生赶紧将长袍给她披上。她家小姐就不喜欢穿衣服在家晃这点是怎么唠叨都唠叨不过来!
画了几个花样子,夏无邪感觉自己的艺术细胞真的是死的没剩下几个了。除了藤花,夏无邪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更加适合季贵人的。
看着夏无邪画了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紫色藤花,良生等人都赞叹着自家小姐的手艺。
夏无邪撇撇嘴,靠了,光顾着画着痛快了。这么密密麻麻的怎么绣啊。回头刚要说这张不算了吧。却看见叶生几个已经快手快脚地去扯布配线找绷子了。
夏无邪:……你们会不会太积极了啊喂……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将线配好了。深深浅浅的紫色竟然有十多种。夏无邪瞠目结舌地看着良生等人将线铺陈好,对照着夏无邪画的花朵样式研究着图面效果。
“这几朵深紫色好些。”月生用笔在她觉得颜色可以深一些的花朵上点了点。
良生则是觉得其实有那么几朵深色就很好,总体还是要轻盈飘渺点比较好。叶生则是觉得如果整体绣成漫天花雨的会格外浪漫。燕生端了刚做好的桃酥走了进来,看见一屋子乱乱的还懵了一下。
夏无邪无语地摆手让燕生将点心端过来,拿起一块桃酥就咬下去。
“你们觉得我会绣荷包是么?”
众丫鬟一顿,都迷茫地看向夏无邪:“不是要绣荷包么?”
夏无邪嘴里塞着桃酥,口齿不清地说道:“千篇一律多没意思。”
众丫鬟默默了个:“小姐想要做衣服?”
夏无邪抹了一把嘴边的渣渣,摇摇头:“当然是做那种每天都能看到的。”
众丫鬟:……所以到底是神马?
夏无邪见丫鬟们都短路了,支着一嘴的白牙笑了笑:“做床上用品。”
众丫鬟:!!!!!
见她们眼看着就往歪了想,夏无邪才笑呵呵地解释道:“做一床被单子和两个枕套咯。”
良生感觉自己突然可以呼吸了,吓死了,还以为小姐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