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的体质绝对是上佳,先天充足,后天培养得当,几乎挑不出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脑子的开发度很低,按王灿的初步评估,大约只有百分之七八,低于平均值约1-2个百分点。或许就是这一两点的差距,使得他对武术的认识欠缺深度和广度,运用上更基本流于形式和套路,全无灵活可言。
试问,这个世上哪有武林高手是照着套路练出来的?
试问,这个世上哪有照着套路使用就能克敌制胜的?
那些个得了一本武学秘籍,练上三五个月就能无敌于天下的人只存在于荒谬的武侠小说里,现实中根本就没有。
武术套路这东西就好比数学的函数公式,你不能到哪都照着用,得灵活变通才行,才能解决问题。
在去圣殿健身会所的路上,王灿把这些道理讲给方奎了,他是频频点头,还说:“是,师父,我知道了……”可王灿却从他迷茫的眼神里看出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明白。尽管很气愤,但也不好现在就发作,只冷笑道,“你能明白就最好!”
方玲已经早一步到了。见着王灿走了进来,她的眼里就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嘿嘿地道:“很好,你终于舍得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场了!”
王灿嘿嘿不语。
方奎道:“不是师父,是我。”
“你?”方玲不无鄙夷地道,“你又想找揍了么?”
方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怒道:“是不是找揍比过就知道!”
“嗬,脾气倒是长了呀?但愿你跟这家伙混了两个月,本事也长了!来吧!”
敬过礼,不握手,拳来脚往,两人便斗作了一处。
使了几招熟悉的套路后,方奎见打不开局面,便将王灿教授的套路丝毫不差地搬了出来。王灿对方玲的路数是再熟悉不过的,这一套招数便是专门为克制她而创的,乍一使出来,当即就反守为攻,不消三招,便逼得方玲弃攻转守。方奎见招式凑效,精神顿时大振,虎吼一声,攻得越发的卖力。好在方玲底子深厚,守得密不透风,一时间也不至于让方奎找到破绽。
王灿越看越是摇头,忍不住骂道:“我怎么就收了个比驴都还要笨的学生呢?变招,你不会变招么?你就只会按我教你的套路使么?踢她左肩,取小腹,跳踢,扫堂腿……”才说到这里,方玲已经左支右绌,难以抵挡,趁着方奎变招之际,远远地跳了开去。
“王灿,你什么意思?”方玲怒声质问道。
“教徒弟,还能有什么意思?”
方奎似像傻了一样,回想着王灿刚才指点的路数,半晌才道:“师父,刚才那几招不是你教我的套路呀?呃……是你新创的?不对呀,扫堂腿怎么都用上了?”
王灿有一种要跳楼的冲动。
方玲骂道:“变通,变通,这就是变通!灵活变通你怎么始终就明白不了呢?”
“变通?”方奎呆卡萌了。那傻b似的模式,就仿佛对一头猪说:宇宙里还有外星人——它连自己是个什么玩意都闹不清楚,还知道个屁的外星人呐?
方玲也差点要吐血了,又是气怒,又是凄然,连连摇头,瞧着王灿苦笑道:“这就是你教的学生?”
“对呀,这就是我教的学生,怎么着嘛?”
“我劝你还是另外找头牛,甚至是一头猪当徒弟吧,至少比他强百倍,千倍!”
王灿冷笑道:“你懂个鸟。我王灿就喜欢找笨的,越笨越好,越笨才能越是体现我的智慧和手段。你很了不起吗?为什么我指点他四招你就挡不住了?”
“是,你很能耐!可是,下个月我们方家就要大比了,到时没有外人在场,他还能靠谁指点?他只有靠自己!”
“嗬,是吗?我要是说到时不用我指点,方二楞子也能把你们碾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