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宇文诀拍了拍床榻,道,“过来吧,放心,朕不会对你做什么。”
虽犹豫了片刻,但归宁最后还是按照宇文诀所说的走了过去,在距离宇文诀一人宽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
宇文诀看了一眼两人之间刻意被归宁留出来的空距离,顿了顿,又道:“借着这个机会,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朕解释一下,你刚刚在害怕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归宁沉吟了半响,最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妾身并非是害怕,只是不想被卷入。”
“怎么说?”
“妾身深知皇上与皇后娘娘感情深厚,也明白太后对皇室血脉的期许,所以很清楚皇上为何要对妾身说那些话,妾身并不愿意卷入其中,只是……面对皇上,妾身无法断然拒绝,所以只能避开。”
“对于这个问题,朕方才也解释过了,若朕对你……”
“皇上,”归宁突然打断了宇文诀的话,道,“妾身明白,皇上之所以会选择妾身而非别人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只是……这个理由却并非……”
说到这里,归宁神色暗了暗,停顿了小半许之后才又继续道:“或许皇上认为妾身是最好的人选,既不会闹事也不会同皇后娘娘斗气争宠,这样的人无论是对于皇上还是对于皇后娘娘而言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请恕妾身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理由。”
宇文诀一愣,道:“你觉得朕是在利用你?”
归宁并未回答宇文诀的问题,宇文诀是不是在利用她,她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虽然宇文诀并非对她毫无好感,但是她明白,这种程度的好感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现在宇文诀之所以会执着于她,一来是因为太后方面施加的压力,二来大概是认定她不争名夺利的性子对于窦真儿来说是最为安全的,这最后才是出于他对她的喜欢跟好感,所以宇文诀才会因为窦真儿态度的转变而在这段时间里冷落她。
这种程度的喜欢绝对不是她归宁想要的东西,所以,她不会就这样让宇文诀如愿,于是道:“若皇上是以皇上的身份来命令妾身,妾身绝无怨言,无论皇上让妾身做什么事情,妾身都会照办,皇上又何必执着于去听一句‘我愿意’呢?”
“也罢,既然你一定要这么想,那就如你所愿吧。我们不谈‘愿意不愿意’,只谈合作,如何?”宇文诀冷声道。
其实,宇文诀此方是有些生气的,虽然对于归宁他的确没有办法做到像对待窦真儿那样,但提出要与归宁成为真正的“夫妻”时他的确是真心的,也想过要好好待归宁,但归宁却认定了他的真心不过是利用,这让他无法不动怒。
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含了些恼怒的成份。
只是,宇文诀却忘记了,他方才心中也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他的确是想要让归宁帮忙,让她做他在太后面前的一块挡箭牌。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他自己可以想,但却不高兴由归宁主动来点破。
原本宇文诀还以为他这样说的话,归宁肯定不会乐意,但他却也没有想到归宁竟是如此倔强,明明在听到他说“只谈合作”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但最后竟然点头答应了,甚至还用那与平常无二般平淡的声音问:
不知皇上所说的合作是怎么样的合作?
宇文诀毕竟是皇上,除了在面对窦真儿的时候他总是让着、宠着窦真儿之外又哪里见过像归宁这般倔强、不知好歹的女子?顿时火起,本来心中还存有的一些因前段时间对归宁的冷落而产生的歉意也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只沉声道:
“你做朕在太后面前的挡箭牌,朕会宠你、爱你,但这一切都只是做戏,朕不会碰你,你只需要假装得好像十分受朕宠爱便可。只要你做到了这一点,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