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伤的荆轲(1 / 2)

偏僻的小路,茂密的丛林,飞驰的骏马和它后面拉着那个颠簸的已经快要飞起来的车厢,以及一个沉默不语,却将手中鞭子抽出残影的壮硕车夫,共同组成了一副凄凉的画面。

车夫抬头看了看天色,张口道:“庆卿,天上云层昭昭,晚上必定有大风,你看我们今天是不是在外面再住上一晚,明天再赶路。”

“庆卿?”车夫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回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却猛然发现一道血流从车厢中流淌了出来,顿时脸色大变,猛然一拉马缰绳,马匹嘶吼着急速停了下来。

车夫不等车停稳,一个翻身已经进了车厢。车厢中原本应该平躺着被固定在车板上的人,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坐起来靠在了车厢上。苍白的面色和白色的衣着在通红鲜血对照下,显得异常刺眼。

“庆卿?庆卿?”车夫声音有些焦急:“你怎么又流血了?我就说慢点跑么,你的伤还没有好,颠簸会让你流血而死的!”

“。。。我没事儿。。”白衣青年声音很弱、却异常坚定。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车夫一眼,嘴角面前勾起一个笑容,道:“车子不能停,屠狗,我们停不了也停不起!秦国已经知道了我们真正的城防布置,我们一定要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殿下!”

“我管他们去死!”屠狗者红着眼睛大吼:“你我都是齐国人,干嘛要为燕国的事儿拼上自己的性命。我烂命一条无所谓,你难道就不想想你儿子天明,不想想你祖辈的荣耀,你可是齐国上大夫之后啊!怎么能如此卑微的死去?”

“屠狗!咳咳。。。”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白衣青年立刻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的理由!”

“可是。。。”

车夫还待争辩,但白衣青年缓缓摇头,只能迅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叹了口气,从车厢中拿出白布与药品,给白衣青年重新包扎。

看着自己最好朋友的黑脸,白衣青年突然笑了,那狭长的眼睛仿佛闪耀出了一道光芒,将他的整个脸庞都照耀的明媚了起来。

“还在生燕丹太子的气么?”

“废话!”车夫冷着脸,道:“如果不是燕丹那个混蛋的催促,你怎么会不等我就启程,秦舞阳那个混蛋就是一个草包。他简直就是拿你的命在赌博!”

“不要这么说!”白衣青年缓缓摇头道:“秦舞阳是个好汉,这次如果不是他拼死挡住秦宫侍卫,我那还有命能逃出来!”

“哼!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件事做的像个汉子!还有你,平时的武艺到哪里去了,竟然叫区区侍卫砍上。快点好起来啊!我们可是要回去报仇的!”车夫将手中替换下来的血布扔到外面,扶着白衣青年躺下。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应有的表情,满是好友将死的悲痛。

白衣青年轻轻拍了拍车夫壮硕的肩膀,笑着道:“不要难过,屠狗,最起码我死之后,荆轲之名将成为秦王嬴政一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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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小路。

这是曹弘对公元前两百多年野外唯一的印象。

不知道这时候全国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万人。不过无论有没有,这个数量都很显然难以对大自然产生什么明显的影响。

大自然在没有人类过度干涉之下,猖狂的生长着。只要出了城市,无论是哪个地方都非常适合野外生存。

从?f邑小城离开已经有两天了,除了到处都是密林让曹弘有些烦躁以外,其他的事情都还算顺利。特别是在曹弘的零碎询问之下,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到公元前的。

“时间是一条河!每一个时间段都是特定的波段,而每一个人都是河水,只不过有人流淌在河面,随着微风溅起浪花,有的人却沉淀在河底,与淤泥紧紧纠缠。”

诸说起这个时候,语气让曹弘觉得带着那么点儿神圣的味道。

“当一条河中原本应该沉入河底的人,突然掀起了巨浪,那么也就是说明这个时间段的河水出了问题!必须有人来见这股浪花,重新拍进河底!”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管水利的?”曹弘有些啼笑皆非。诸的意思他倒是听明白了,不就是保证历史的正常运行么。只是他对诸大费周章的比喻,感到有些好笑。

“不是我们,而是你!”诸强调道:“我只不过是送你到这段河流的小船,船上有一些辅助的小工具罢了,真正干活的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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