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喝的药,对不对?
苗蓉萱的脑子里面尽是愤怒,冲得她头脑发胀,无法思考。
她只知道,药都是由红红来煎熬的,可怜了这个孕妇,不肯休眠的一直照顾着再次昏迷的她,直到大夫为她诊治之后,不得不去休息。
是吗?人人都是为了她着想,对吗?
苗蓉萱按着头疼不止的头,眯着眼睛,背部紧紧的贴在软垫上,生怕因一时头晕目眩,而摔下塌去。
“够了。”苗蓉萱冷冷的打断了小兰的话,“我要你查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她的心里酸酸涩涩,苦恼不止,她只是想要知道,伯涵的真正死因,与伯涵爹娘的情况而已。
“我……不太清楚。”小兰怯生生的向苗蓉萱说道。苗蓉萱登时将眼睛瞪圆,愤怒的瞧向小兰,“你是要反了是吗?以为可以离开司府,就能由着你了吗?”
苗蓉萱是真的气极了,也不想一想,她所说的话,与小兰又有什么关系,她尽心的服会是她的本分,不理会旁的事情,也是她的本分呀。
“少夫人误会了!”小兰被吓得忙跪到了地上,对苗蓉萱急着,“不是我没有去查,是安青青说,都交给她,让我来防着红红和安姨娘。”
防着安姨娘是理所当然的,防着红红呢?是不是太早了些。
苗蓉萱依然很是气愤,但听到安青青的名字时,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那个安青青都交事情算计到她的身上来,完全不顾她的身子,竟然敢对她用毒?
不要以为,她认为自己随随便使的吐了司定容一身的鲜血,事情就算是了断了,她正是无措之时,需要的帮忙与安慰,怎么到了安青青那里,倒像是被落井下石了?
她心里的气,快要让她窒息了。
“红红是怎么了?”苗蓉萱避重就轻的问着,有关于安青青的事情,是她允许的,如果非要追问起来,小兰未必能真弄得明白,如果要问起来她来,怕是会一无所知。
不如问一问,那个红红吧!
她昏迷的时间里,红红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小兰去注意着的?
“安青青只是怕,红红会想着对少夫人不利而已。”小兰忙解释着。
苗蓉萱一听到“安青青”这三个字,就觉得头疼不止,利用起她来,真的是不遗余力的,真是令人气恼。
“够了,下去吧!”苗蓉萱不耐烦的哼着,她还想要问一问司定容的去向,还想知道安然的动向,但她一开口,头疼得就没有办法控制,只能闷闷的。
小兰忙道,“少夫人,安青青一会儿会来拜访,要不要见?”
小兰生怕苗蓉萱在气愤之余将她赶了出去,那就没有办法对苗蓉萱说明安青青的主意,只能捡重点的说,而没有注意其他分寸。
苗蓉萱冷冷一笑,安青青会前来?
已身为姨娘的她,自从入了柳府,就忙得不可开交,她以为永远都没有机会再与安青青面对面的“聊天”了呢。
要见吗?见到安青青,又能如何?
“她会来司府?”苗蓉萱仰着头,让自己稍稍的舒服一些,小兰上前替苗蓉萱将软垫摆好,听着苗蓉萱说着,“就不怕被实安然撞见吗?”
“撞见又如何?”小兰回道,“安青青已经不是安姨娘的人,听说,因为安青青嫁得好,安家已经给了她爹爹和兄弟不小的生意,让他们也渐渐的当起家呢。”
为的是什么?稍想想就能明白。
以安青青的出身,能当个柳家的妾室就不错了。
安家当然没有想过,安青青会有这样的本事,嫁到柳家摆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势来,惟有事后补救,也让安青青的家世慢慢好转,也许有一天,可以有了娘亲的依靠,有几分争正室的能耐。
安家,想的一向很多。
“罢了,见吧,顺便问一问,如何能让我的头不疼。”苗蓉萱喃喃的问着,着实在是不舒服。
小兰应着,就先一步离开。
没有让她等得太久,安青青便前来拜访。
前来迎接她入府的司家人,恐怕会认为安青青会先去见一见她曾经的好姐姐安然,但安青青一路径往苗蓉萱的厢房,轻车熟路的引人猜想。
“青青来了。”安青青在门外唤着,“姐姐可好?”
一听到她的声音,苗蓉萱倒是真的好了大半,手里正端着汤碗的她,僵在那里,一口药都喝不下去了。
“少夫人!”小兰轻哄着,尴尬的说道,“把药先喝了吧。”
苗蓉萱硬着头皮,紧盯着面前的汤药,扬声道,“先进来了吧。”
外面冰天雪地的,莫要将安青青再冻坏了,可是没有办法向柳温交待。
在安青青到之前,她可是让小兰将安青青在柳家的境遇,一一的打探清楚了。
她一心都在自己的事情上,从来就没有对安青青“关怀”过,可不像是安青青,事事都关注着她,提点着她呢。
安青青在柳家算是如鱼得水,因为柳家暂时也没有当家的女儿,她做事也是相当的有魄力,安家上下暂时都由着她一个人打点着,如夫人的遗子也由着她来照顾,至于如夫人曾经的丫头铃儿,那个笑得总是很开心的丫头,曾为柳家的妾室,后来又离开了柳家,另觅了好人家。
看来,铃儿很放心将如夫人的孩子交给安青青,又或者是被逼得不得不交吧,她当初愿为了如夫人的孩子而牺牲自己,做得半途而废,显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都是安青青在动手脚的吧?
“谢少夫人。”安青青在外说着,她面前的房门被缓缓的推开,瞧着她穿着一身的黑貂裘衣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什么物件,特别的小心翼翼,很是宝贝的模样,看得苗蓉萱的心里都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