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玲珑是她最信任的人，耳边，似乎还回想着她干净的声音，一遍遍的唤着她：‘主子。’而如今，这一切都随着玲珑的死而烟消云散。

天瑶任由他抱着，却并不是回未央宫的方向，而是……雍和宫。

楚琰久未驾临未央宫，当一袭明黄的身影出现在雍和宫中时，宫人侍女无不惊慌失措，慌忙跪倒在地。“皇，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楚琰并未理会他们，怀抱着天瑶，在刘忠的带领下进入了内殿。而此时，楚菀早已熟睡，被殿外的嘈杂声吵醒，一脸的不耐，掀开帐帘起身，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娘娘，是皇上来了。”侍女颤颤巍巍的开口。

“皇上！”楚菀一喜，来不及整理仪容，穿着单薄的中衣便迎了出来，当开到楚琰怀中的天瑶时，顿时变了脸色，却强忍着怒意，挤出一丝笑。“皇上与瑶妃深夜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楚琰动作轻柔的将天瑶放在一旁的软椅之上，并褪下明黄的龙袍披在天瑶身上。楚菀微惊，未央宫中宫女侍从却忐忑的跪了一地，几乎不敢抬头，而刘忠却是早已见怪不怪。景康帝对瑶妃的宠爱，恨不得给她摘天上的星子。

“你过来。”他对楚菀冷声道。

“是。”楚菀迷茫的应了声，缓步来到楚琰身侧。而出乎意料的是，楚琰一把抓住她手臂，将衣袖拉高，露出半截莲藕般白皙的玉臂，一颗鲜红的朱砂痣点缀在白璧之上，好似纯净美玉上的一缕瑕疵。

天瑶眸中一闪而过惊愕的神色，隐在衣袖下的手，指尖不由得蜷起。谁又曾想到，宠冠六宫的祈贵妃，至今竟还是完璧之身。

跪了一地的宫人更是胆战心惊，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竟惊呼出声。楚菀的脸色已难看到极点，精致的脸蛋几近扭曲。这是她一直隐藏着的，不可见人的秘密。五年之间，帝王几乎夜夜驾临雍和宫，却只是与她下棋品茗，从不曾染指她分毫。甚至，一次酒醉，他紧拥着她，痛苦的低唤着天瑶的名字。那时，她才恍然大悟，在帝王眼中，她不过是瑶妃的一个影子而已。

楚菀慌张的挣脱楚琰的钳制，收回手臂，用衣袖重新遮盖住臂上的一点玫红。她紧咬着唇瓣，恨不得挖掉所有人的眼睛。她也是骄傲的女人，如何受得住此等羞辱。

“皇上这是要故意羞辱臣妾吗？”楚菀颤声开口。

楚琰并未理会于她，深若海洋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天瑶身上，无奈中又融合了柔情。天瑶低敛着眸子，目光闪烁不定。他走过来，牵起她冰冷的小手，若有似无的叹息。“我没碰过她，至于其他被临幸过的嫔妃，也如当初的赵贵人一般，你懂得的。”

天瑶漠然的点头，她自然懂得。这男人又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现在可愿相信我？我承诺过你的，自然会做到。”

天瑶紧抿着唇片，却依旧不开口。楚琰已再无法承受她的冷漠，虽是在雍和宫中，却毫无顾忌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贴在她耳畔呢喃。“瑶儿，我不是神，不能让时光倒流，覆水重收，但这里……”他牵住她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这里，只有你，再也装不下其他。”

天瑶将头埋在他胸口，扭捏的将手从他掌心抽离。这里是楚菀的雍和宫，他怎么能在其他女人面前与她大秀恩爱，这男人，当真肆无忌惮。

“我累，回去吧。”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