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谁算计了谁6(1 / 2)

之后,天瑶命人将证物呈上,是薛德海的一片衣角碎布。

“薛德海,你还有何话说!”天瑶一拍惊堂木,苍白的脸色严肃认真。

“本公子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分明是污蔑。”薛德海一口咬定,暗自瞥了父亲的眼色,发现父亲与姐姐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一颗心才放入肚子里。他是家中独子,自幼被父母姐姐宠爱,知道父亲姐姐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这对夫妻与着女子,本将军倒是认得。”一旁的薛将军适时的开口,依旧一副镇定自若的摸样。

“哦?大将军认得?”天瑶一挑眉角。

“前些日子,这老汉带着女儿上门勒索,说若是不给银两便要告发我儿玷污他们的闺女,本将军也想息事宁人,便给了些银钱把他们打发了,谁曾想没过几日,他们又上门来要钱,老夫一时恼火,便将他们哄了出去。这老汉是帝都出了名的赌鬼,赌输了钱,便开始行骗,没想到今日竟欺负到了将军府的头上,让我儿平白遭受着无妄之灾。”

“不,不是,大人。”老汉老泪纵横,他一生本本分分,怎么就会被人冤枉成赌徒啊。

天瑶暗自心惊,没想到薛将军竟暗藏着这一手,她的确是轻敌了。她低头,对身旁的衙役暗自吩咐了几句,衙役点头,悄悄离开。

“薛将军与萍儿一家各执一词,总要各自拿出证据才能让人信服。”

“来人,将证人给本将军带上来。”薛将军一摆手,很快,几个人弓着身子,踉跄的进入,跪在了堂上。

几人分别是薛府的家奴,赌坊的伙计和当铺的老板等人,薛府家奴证实萍儿一家的确曾到薛府闹事,而赌坊伙计证实老汉是赌坊的常客,并且十赌九输。当铺老板更是拿出了老汉典当的清单,证实老汉经常流连当铺,并非是正经生意人。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老汉气得捶足顿胸。大声喊着,“冤枉,冤枉啊。”

天瑶蹙眉凝思,沉默间,只觉得一道深邃的眸光正紧盯着自己,抬眸,竟迎上了楚琰的目光,他绝美的凤眸中一片深谙,让她辨不出半分喜怒。天瑶暗暗心惊,只以为,他是对她失望了。

“来人,取笔墨。”天瑶命人将笔墨递给两名家丁,命他们将当日萍儿一家上薛府勒索行骗之事从头到尾书写下来。两人低头书写,半盏茶的功夫后,纷纷停笔,将供词递交。竟然完全一摸一样。

天瑶眉心深锁,他们的供词的确是天衣无缝。而往往,越是完美,便越是让人可疑。此时,刚刚离去的衙役返回,带回了新的证据。

是老汉平日的邻居和接受过他医治的病人,他们都可以证实,老汉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治病救人,在邻里中的口碑很好。如此,双方各有证据,一时间,又陷入僵局。

“来人,传宫中验身的嬷嬷。”天瑶又道,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最后的证人与证物之上。

“老奴参见大人。”那嬷嬷跪在堂上,一脸的肃然。

“嬷嬷,你且说为萍儿验身的结果便是。”天瑶心中焦急,也不在浪费唇舌。

“回禀大人,此女的确已非处子,但她身上的暗紫淤青却不是挣扎所致,而是自残自伤留下的。应该不是与人欢好时留下的,并且,她身上也找不到被强暴非礼的证据。”嬷嬷一板一眼的说着,而此话一出,不仅萍儿一家,连天瑶都无法在淡定了。这与她之前的证词,分明不相符。

“嬷嬷怕是记错了吧,你上次的供词并非如此。”天瑶沉声道,但早已没了刚刚的冷静自视。

“是大人弄错了,老奴上次的供词,只说明此女并非处子,并不能证明其他,更无法说明,与她欢好的就一定是薛公子。”这嬷嬷在宫中时日已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竟是不急不缓。

接下来的事,便已尘埃落定,天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萍儿从薛德海身上扯下的那片衣角,薛家佣人一直否认并非是自家公子之物,又完全找不到证据反驳。萍儿被冠以诬陷罪,杖责一百大板,板子一下下落在那单薄的少女身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好似无形的利刃一般,击穿天瑶的心脏。

一百大板之后,萍儿已然没了气息,那老夫妇痛失爱女,心痛难耐,在公堂之上恸哭不止。老汉踉跄的起身,双眼血红,仰头向天高声哭喊,“王道何在,天理何在啊。”话落,冲向堂上梁柱,额头撞在坚硬的柱子上,砰地一声响后,身体瘫软的滑落。

老太婆歇斯底里的哭泣,满眼的绝望与沧桑,一点点,艰难的挪动着丈夫与女儿的尸体。而尸体划过之处,是一道刺目的腥红的血痕。

天瑶头痛欲裂,只觉得满世界都是鲜红的颜色,薛将军与薛德海得意的脸在她面前不断的晃动,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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