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没有羞耻感!”贾承悉连怒气都没了,他看着陶念晴,“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羞耻感是什么东西,可以当钱花吗?”陶念晴一冷哼,“别说我没警告你,不给钱,我不止会爆料你的事情,还把你爸和他那小媳妇的新闻也会扔到网上去,我倒想看看,你们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你******信口雌黄,我爸家里有什么事?”
“没有可以做呀,捕风捉影,有人愿意看就行,你能把我怎么样?”陶念晴一甩手袋,“赡养费也不多要你的,一千万!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然,我们走着瞧。”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贾承悉看着她的背影,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能让她这样,不能和她在这里耗,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掏出电话,“张律师,能上来您律师楼谈点事情吗?紧急的!”
像火车一样窄长的餐厅,深褐色的座位。服务员端着托盘从身边而过,盘子里是德国红肠,皮鞋踩在脚下的木地板,哒哒有声。
两个深盘被放在桌上,宝珠看了看面前的罗宋汤,又看看对面男人——贾承悉。
“你还记得这里吗?”贾承悉把面包递给她。
宝珠左右看了看,真像一列老式火车,只是车窗改良了,做成普通的木窗,刷着绿色的油漆,有些斑驳,像是故意做成这种有岁月痕迹的感觉。她说,“说真的,我不记得了,不过这个地方有点意思。”
贾承悉不掩饰失望,定定地看了她一阵,“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失忆了。”
宝珠看着墙上的广告画,上面写着这家的德国香肠是密制配方,还在德国得过奖。
“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的餐厅。”贾承悉说。
“是吗?”,那一定是很多年前了,宝珠说,“人生每一段的专注点,都是应该不断改变的,对于我们现阶段来说,工作和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贾承悉看着她,“以前我觉得咱们两个有些难沟通,但是,现在的你,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和你很难有共同话题。”
宝珠浅笑了一下,“见仁见智。”
她比以前有自信多了,如果不是太熟悉,贾承悉简直要觉得是两个人,他说,“现在的你,倒像是直接跨过了能做梦的年纪……和当父母的人,会很有共同话题。”父母都希望子女可以专注工作和学习。而可以专注工作和学习的年龄,大家又都只懂浪费时间。
宝珠抬手,轻挪了一下自己的咖啡杯,“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这样说,就是因为你花了太多时间在不该关注的事情方面。”她望着贾承悉,这个男人,昨天正式找了律师起诉离婚,签了“卖身契”,明天就要启程离开安城。
想到大家这纠缠不清的缘份,她轻声说道:“爱情,婚姻,经营到最后都可能忽然间一无所有。只有工作和学习,投入了时间,就会有回报……”她举起咖啡杯,“希望你前途似锦。”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可以各不相干。
贾承悉却没有举杯,而是控诉道,“这样的想法也太凉薄了,你的男朋友,不会投诉吗?”控诉的语气,却不无试探,还是不甘心。
宝珠却仿佛没有听出话外之意,放下自己的杯子,淡声道,“我们懂得用正确的途径善待自己,才值得别人的尊重。他很高兴,我学会了用正确的方式来爱自己。”
竟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贾承悉顿时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终于死心了的感觉!这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很少会被别人影响,他略不情愿,端起杯子,赌气般地说,“怎么说,咱们也夫妻一场。”
宝珠说:“我来给你践行,反正现在菜也上过了,要不你独自继续。”这就翻脸了,半点不给面子。
贾承悉顿时哭笑不得。
桌上手机跳着震动起来,宝珠拿起来,一看号码,忽然笑了,“看,这才是你的‘夫妻一场’,”她把手机屏幕展示到贾承悉面前。
贾承悉看到上面的名字,表情顿时如同吃了苍蝇般。
宝珠却饶有兴趣,陶念晴找过贾承悉,没有拿到钱,所以该轮到自己了吗?她浅笑着说,“……你想知道,她找我要干什么吗?”